完結篇(1 / 2)

“我想乾嘛?”

男人嗓子有點乾啞, 話音微微顫抖著,下巴上的傷痕顯得生硬。

‘樓崢對宿主的好感值已經達到95’

聽到兔子的提醒, 平之眼裡閃過幾分詫異。

不過很快便恢複正常, 似乎是想到了應對的策略。

“哥哥, 你先放開我。”少女的驚慌隻是片刻, 再次說話時聲音已經重新恢複往日裡的溫和。

她總是這樣,似乎什麼事情都觸動不了她的心扉。

儘管兩個人現在的姿勢奇怪又危險,完全不像是一對兄妹。

“我不放。”平之淡然的樣子看得樓崢胸口發悶。

“哥哥?”

感覺到男人的手臂越箍越緊,平之的聲音總算有所變化,眉頭也輕微地皺了起來。

她不是傳統的保守女性, 可是平日裡當做哥哥對待的人對她的態度現在這麼奇怪, 還是讓她心裡有點不舒服。

脫離常規的行為, 總是令人恐慌的。

樓崢的胸腔此刻也在砰砰地跳著。

有什麼怪異的情緒在空氣中悄無聲息醞釀著,令人想到夏日裡被溫度積壓到變形的氣流。

誰也沒說話。

最後還是身著旗袍的女子, 伸出纖細的一指,點上了男人的胸膛。

從這個角度,女子雪白細膩的頸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 紅唇、瓊鼻、遠山眉,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誘人。

就連吞咽的動作都變得困難。

就在樓崢心慌意亂的時候,平之幽幽地歎息了一聲。

“哥哥, 我們這樣不對。”

“我說它是對的。”

“我不會嫁人的…….我會一直待在樓家。”

她的聲音帶著完全的安撫性質,恰在此時,半空中一隻白色的飛鳥劃過, 長啼一聲,隨即消失無蹤。

樓崢怔住,低頭時看到平之的嘴角仍舊噙著一抹溫雅的笑,他心頭鈍痛,雙手卻緩緩鬆開。

他之前在期待些什麼呢?

所有的肮臟在她的眼前無所遁形。

此後,在兩人的刻意忽視中,這天下午的小小插曲逐漸被淡忘掉。

平之還是每天唱著自己的戲,隨著樓崢的勢力擴張,她的名聲也越來越大。

可是這樣的名聲對於任務完成度前進的作用卻是微乎其微。

兔子每天都在驚慌,為什麼宿主還不努力?為什麼宿主還在唱戲?!!!

可是平之隻當做沒有聽到兔子的抱怨,依舊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

時光如水,鬥轉星移。

短短二十年的時間,華國經曆的災難卻比以往五千年的總和更為深重。

好在這片土地福澤未消,這片土地上的人民依舊頑強地生存了下來。

當祖國宣布重新恢複統一,重新獨立的那一刻,不知道多少人守在收音機前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往日的戰亂紛爭已經成為了曆史,當陽光重新普照華國土地的那一刻,恍若隔世。

戰火給這片土地留下了什麼呢?

什麼也沒留下,唯有傷痕。

樓家和陸家對華國的重新獨立有功,就連方中玨也在內戰的最後關頭,選擇了停戈止火,一致對外。

最後,他們都成了開國元勳。

二十年啊,當初雄霸一方的才俊們,如今都已兩鬢斑白。

樓父樓母早已入土,樓遠在南方娶妻生子,平之和樓崢沒有結婚,幾經輾轉,兩人最終在京都定居。

平日裡,樓崢練兵,而平之練戲,兩人之間就像親人一樣相處。

後來陸止也搬到了京都,住的地方離樓家很近,令平之意外的是,他居然也一直沒有娶妻。

華國重新建國一年之後,中央決定全麵複興文藝。

經過幾十年的沉澱,平之此時在華國的名聲已經極大,於是華國大劇院一經成立,平之便當仁不

讓地被推舉成為了大劇院院長,一時間風光無兩。

可她為人極其低調,從來不在新人麵前擺架子,平時在路上和人碰見,態度也是溫和至極,總之讓人覺得舒服。

春風拂麵的那種舒服。

儘管年紀已是40出頭,可那通身的氣質,卻迷人至極。

她的皮膚依舊很年輕,眼角雖然泛出了細細的紋路,可完全不顯老態,反而令人覺得風月無邊,這大概便是昆曲大家的氣派。

就連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與她相處,都忍不住要臉紅,樓院長啊,真的很迷人!

每次樓院長在大劇院演出,下麵的觀眾席總要留著四個最好的位置,這四個位置不出售給外人。

一個給樓將軍,一個給陸將軍,一個給方副總理,一個給孟主任。

人老了,總要懷舊。

以往的恩怨早就在風塵中被揉碎,唯有女子那幽幽的唱調,這麼多年,始終不變。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倦,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她身段還是那般美好,目光還是那般柔和,宛若這秀麗的大好河山,

當年的人都老了,可她一點也沒老。

她的身影永遠都那樣從容,凡是見過她的人都念念不忘,可她似乎什麼都沒有放在心上過。

樓崢看著,眼眶紅了。

卻聽陸止在邊上自顧自地開口:“你是占儘了良辰美景,可我呢,我是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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