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寧回到病房後, 先是給嚴朔擦了擦臉頰,看他日漸消瘦下去,還真有些心疼的, 隨後她照例跟他說了一些自己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也不管嚴朔想不想要聽。
“誒, 你知道?, 我今天我在學校撞上一個男人了,他看樣子好像是認識我,可我想了想,壓根沒有這個人的印象,後麵還跟我胡謅謅, 說自己認錯人了, 誰信哩!”
沈熙寧喋喋不休的,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有這麼話嘮的一天, 就算是沒人搭理自己, 她也能自娛自樂地說上個半天。
“啊對了,你知道左流鶯嗎?據我所知她以前似乎是你的看護吧?”
“她啊,剛剛找上我, 問我甘不甘心嫁給一個植物人呢。”
沈熙寧眯了眯眼睛,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忽地一笑, 眼底竄動著不安分的微光。
“哎, 甘不甘心?我怎麼就不甘心啦?”她故意湊近嚴朔身邊, 在他耳鬢廝磨, “我老公生得這麼好看,就算是長睡不醒,光著看著一輩子都覺得滿足呢!”
她自得自樂的,壓根也不管嚴朔到底會不會聽見自己說的話,反正她自己樂嗬樂嗬就行了。
“可惜你沒看見我說這話的時候,那左流鶯的表情登時就黑下去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搶了她老公呢!”
說到這裡時沈熙寧就不大滿意了,“你也是的,都睡在這裡一動不動了,怎麼就還能招蜂引蝶呢?”
說罷,她也顧不得觸碰到他自己會不會舒服,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已經消瘦了很多的臉頰,餘光似乎看到嚴朔的眼皮似乎動了一動。
沈熙寧猛地一驚,仔細看去,嚴朔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就好像看看她看到的是錯覺一般。
難道真的是錯覺?
沈熙寧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細地看去,嚴朔果真一點動靜都沒有。
“興許是眼花了吧?”
沈熙寧嘟囔著,忍不住回想起來,嚴朔是什麼時候清醒的。
原劇情中,這會兒左流鶯還照顧著嚴朔呢,好像是照顧了嚴朔將近有個大半年的嚴朔才清醒過來。
所以……嚴朔還得睡個大半年?
沈熙寧搖了搖頭,倒也不介意時間長短,反正每天這麼過著,說快也快,說慢也慢的,她也挺悠閒的。
想著今天她還沒有去探望探望沈父呢,遂興衝衝地同嚴朔說了一聲,步伐輕盈地走出了病房。
在她離開後不久,嚴朔的眼皮再次動了動,不稍片刻又歸為了平靜。
每天沈熙寧看過嚴朔之後都會去探望沈父一番,同他們說說話,見到沈父在治療下神色一天一天地變好,沈熙寧內心是說不出的高興。
本來沈父還膈應著呢,但是見到沈熙寧每天都興致勃勃的,同沈母說話時都會下意識地帶上嚴朔,那眼角眉梢沁出來的喜色,他和沈母都是有目共睹的。當即又憂慮了起來,若是嚴朔這輩子都醒不來,那他閨女不是得一輩子照顧嚴朔了?那可得多累啊?
如果命好清醒了,嚴朔這個有錢人家的孩子能看得上寧寧嗎?
沈父思慮著,當沈熙寧回去之後又會同沈母商量起來,最後還是把兒孫自有兒孫給安慰過去了。
不過這一天天的見到沈熙寧開開心心的,沈父覺得自己的身子都爽利了不少。
……
這天沈熙寧回學校上課,剛一進學校就遇見了上次自己撞到的異人,此刻他正歡天喜地的走在一名女生的身邊,見她手上拿著課本,應該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
再看看那位男異人的黏糊勁兒,沈熙寧似乎明白了什麼。
敢情是對人家有意思啊?
沈熙寧勾了勾唇,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是以就沒有看到在她移開視線之後,那名女生投過來的目光。
沈熙寧修習的是星辰訣,同他們吸收靈氣的不一樣,雖然那些異人無法察覺她的異常,但是她周身的氣息還是同普通人不太一樣的,也不難怪鐘恒月會注意上她。
林天倚正興致勃勃地跟鐘恒月說著話呢,哪想鐘恒月忽然會往某個地方看去,他一愣,緊接著順勢看去,很快就看到了那張並不是很陌生的麵孔。
“是她?”林天倚低喃。
鐘恒月見狀,側頭看了他一眼,“你認識她?”
林天倚搖搖頭,“不認識,隻不過有兩麵之緣。”
鐘恒月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什麼,倒是林天倚看了興致,追問道:“你怎麼注意到她了?”
“沒什麼。”鐘恒月搖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看這個女生,就是覺得她身上的氣息跟普通人不一樣才會多看了兩眼。
林天倚相信她說的,同時也知道她自從被自己救下之後似乎也後天覺醒成了異人,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特殊部門的人沒有找上她。
不過嘛,沒有找上她更好,他可以一勁兒地給她科普異人和特殊部門的事情來打好兩個人的關係。
林天倚心中的算盤打得啪啪作響,同時還沒有忘記剛剛看到沈熙寧的事情。
“對了,剛剛那女生也是異人嗎?”
哪想話音剛落,鐘恒月就橫了他一眼,“她是普通人。”
每個異人都感覺到周圍的人是不是異人,所以她覺得林天倚問得這個問題純屬廢話。
林天倚被鄙視了也不生氣,笑嘻嘻,想著原本對他不冷不淡的鐘恒月的表情能鮮活起來,甭提有多高興了。
待沈熙寧走進了教室之後,輪回戒這才慢吞吞地同她交流。
“剛剛你看到原女主了。”
“誰?左流鶯?”
這女人難道不死心,連自己的學校都打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