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舒服?
鐘恒月微微皺眉,昨夜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那高階妖魔看上的獵物會是沈熙寧,她與林天倚趕到時那妖魔還未對她下手,且他們三人一道走出來時也見她那裡不舒服,難道是怕了?
說來也是,沈熙寧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弱女子,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是會害怕的,隻不過……
想起昨夜沈熙寧親近的那個男人,她不太好斷定他的身份。
在她的記憶深處,同魔王朔相識也是非常的戲劇化。
那日她同降魔司的人一道去捉拿危害一方的高階妖魔,途徑野外時偶然見到了一俊美無儔的男人正在晃蕩。因著他出色的容貌,鐘恒月多了幾眼,未曾想到還被對方捉個正著,當即紅了臉頰,又見那男人似乎不以為意地彎唇一笑。
笑容太過好看,像極了隻在夜間開放的曇花,美得驚人,隻是一眼,鐘恒月的心就丟在了他的身上。
雖說用曇花去形容一名男子委實不太妥當,可鐘恒月卻覺得,曇花一現用在他的身上是極為恰當的。
初時的驚鴻一瞥讓鐘恒月心心念念,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那容貌昳麗無比的男人,卻又在當天晚上,又撞上了在高大粗壯的樹乾上小憩的他。
她們正好也要露宿郊外,同行的異人都是心腸好的,見他獨自一人也怕他被妖魔捉了去當食物,也就好心提議一道。
那男人聽言更是不放在心上,卻在見到同行的異人烤出的野雞味香一絕,忽地改變了主意,與他們同行。
鐘恒月也在這刻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姓名就一單字朔,同行的人都覺得他是胡亂編出來的,蓋因他們覺得是個人都會有姓氏。
不過那會兒他們未曾多想,一行人走走停停,沿途捉了不少四處作亂的低階妖魔,而朔就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的,絲毫不怕妖魔的樣子。
這讓鐘恒月越發歡喜,一顆心更是往朔的身上靠攏。
似乎一些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然而卻在她在好友的攛掇下準備同他告白時變了。
那一天很陰沉,他們總算是找到了那個殺害無數無辜童男童女修煉的高階妖魔。
他名喚玉燭,是一個法力高強的高階妖魔。
她同隨行的人一起聯手也不一定能打敗他,更何況當時他們的身邊還有一個絲毫沒有法力的朔。
然而讓他們錯愕的是,那玉燭竟然是認識朔的,她還記得那玉燭再見到朔是滿臉的驚訝,繼而猖狂的大笑,口中吐出的話語讓他們如墜冰窟。
“哈哈,真是沒想到,堂堂的魔王大人居然會跟一群異人為伍!怎麼?魔王當膩了想換人類當當嗎?”
魔王?!
鐘恒月等人大驚失色。
他們從小就在降魔司長大,自然知道這一聲魔王意味著什麼!可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與他們同行了好幾個月的男人,居然會是魔王!
那動一動手指就能讓數以百計的人類妖魔伏屍的魔王!
鐘恒月滿心的喜歡在這刻碎成了渣渣,還眼睜睜的看著被玉燭稱為魔王的朔勾唇一笑,濃鬱的妖氣自他身上蔓延開來,團團簇動的紫焰在他腳邊燃燒,那雙終日看誰都懶洋洋的黑眸也泛著幽暗的紫光,儼然便是玉燭口中的魔王!
他們驚駭,玉燭絲毫也害怕了,已然有了逃跑的姿態。
卻見朔臉上浮現一抹古怪的笑意,食指輕彈拇指,口氣惡劣:“我如何與你何乾?”
話音一落,被他們忌憚的玉燭慘叫一聲,竟是紫焰自他身上燃燒,最後在他們的目光下化為灰燼!
隨後,朔瞥了他們一眼,見往日同他說說笑笑的人皆如臨大敵的模樣,頗為無趣地嗤笑一聲,話也沒說就消失不見了。
自此過後,他們無人再見過朔。
直到那一天……
“恒月,你怎麼了?發什麼呆?”
聽到占欣曉關切的聲音,鐘恒月驀地從回憶抽身而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想什麼這麼入神呀?”
“沒什麼。”鐘恒月不再去想會讓自己心痛的往事,搖頭笑道。
占欣曉卻曖昧地笑了一聲,撞了撞她的肩膀,“該不會是在想男朋友吧?”
見鐘恒月像是要擺手的模樣,她搶先一步說道:“你可彆糊弄我,我好幾次都見到有個帥氣的小哥跟你在一起,這麼親密還不是男朋友嗎?”
鐘恒月一愣,不用多想就知道她口中帥氣的小哥是誰,可她跟林天倚當真不是那個關係,正欲開口解釋,忽地想到了沈熙寧,解釋的話咽了回去。
“那麼你呢?這麼久了也不見你有男朋友?”
哎?話題怎麼繞到自己身上了?
占欣曉撇了撇嘴,“我又不像你們生得這麼好看,哪裡來的男朋友呀?”
她這話隻不過是開玩笑,不想被鐘恒月捕捉到了關鍵字眼,捉著問道:“你們?還有誰有了男朋友?是舍友嗎?”
“不是啦,是熙寧。”
果然……
鐘恒月神情複雜,心頭更有說不上來的滋味。
“不過這麼久了我也沒有見過熙寧的男朋友,應該是高中時候交的吧?”
鐘恒月這會兒已經聽不進去了,眼前浮現的是沈熙寧與嚴朔親密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