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狗叫聲是不是越來越近了?」再次逃跑了十分鐘後,錢串兒問道。
「好象是近了。」薑其柱回答。
地形複雜,有利於他們躲開日軍的視線,同樣也阻礙了他們的視線,那他們就也隻能用耳朵來判明情況了。
「白斬雞,問你呢!」錢串兒又問白展。
這「白斬雞」的名號一出來,任是誰一聽就都能猜到那是個外號,單飛他們詫異的看了一眼白展,無論如何卻也不能將眼前這個人與白斬雞聯係起來。
隻是此時當然不是發揮好奇心的時候,他們唯有聽著。
「快走吧,那還用問?肯定是近了,小鬼子的大狼狗肯定聞著味正追著呢。」白展往前走。
「咱們先前咋也把小鬼子甩出去了好幾裡地了,我就不信日本狗的鼻子能那麼靈,那就是上山抓兔子的獵狗狗鼻子也不可能聞這麼遠的!」單飛表示反對。
「你懂個屁,還不是你們乾的好事!」白展氣道。
「我們乾啥了?」單飛不服。
「乾啥了?你們把東西都撇了,人家的狗聞著那個味兒就追上來了!」白展氣道。
單飛又不吭聲了。
經過訓練的軍犬能夠聞味追蹤他還真就不知道,可白展卻是知道的。
「還是不累,還有力氣說話,快跑得了!」楊傳印不滿的說道。
於是,一眾士兵不再說話,拖著那發軟的雙腿接著往遠處走。
對,是走,他們已經跑不動了。
可很可顯,後麵日軍的行軍能力卻是不差的,那「汪汪」叫著的狗吠聲卻是越來越近了。
這也就是日軍怕他們開槍打狗,否則那要是把狗撒開的話,他們早就被狗追上了!
「不行啊,咱們得那兩條狗整死,要不然,咱們早晚得被追上。」白展說道。
白展的耳朵好使,他一聽那狗叫的動靜就知道,被日本鬼子所動用來追蹤的狗那還不隻是一條而是兩條!
「光說有啥用?我這不找地方呢嘛!」錢串兒回答。
十分鐘後,他們這一眾士兵便分彆躲在了兩個土丘的後麵了,前方同樣有土丘,不過相比於矮山來講,這裡就顯得空闊的多了。
「全都開槍打狗,一定要把狗打死!」錢串兒說道,然後還氣的罵了一句,「特麼的,從來都沒有想到,狗命會比小鬼子的命還值錢!」
是啊,論戰鬥力狗自然不如人,如果日軍沒有弄來那大狼狗,那且不說他們能否趕到會合地點找到大部隊,至少現在已經逃之夭夭那是肯定的了。
本來楊傳印這夥也是十個人,陣亡了兩個又添進來了兩個,十支步槍就全都瞄著前方一百五十多米處的一個土丘旁。
他們就是從那裡過來的,當然知道就那裡好走,旁邊都是荊棘叢生的灌木,日軍是不大可能從灌木叢裡趟過來的。
這是截止目前他們碰到的能開槍打狗的最好的地形了。
開闊地太遠了不行,說實話,就他們這些人包括錢串兒他們四個的槍法在老兵裡也隻是一般般,他們還沒有那三四百米之外一槍就能把那狗打死的把握。
如果不能把狗打死,他們又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還是伏擊地點還是與那兩條日本狗近點更穩妥。
畢竟,現在打狗比打人重要!
沒有人說話,靜靜的等待之中,日軍的狗叫聲便越來越近了。
隻是令錢串兒他們微微一愣的是,就在接下來的某一刻,就在他們瞄著的那個土丘旁彎腰端槍行進的日軍出現了,可是那狗卻沒有看到!一條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