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你們屯子都是冒個煙啊!」商震嘟噥著發了句牢騷,然後他一轉身就朝右麵跑了起來。
他必須得跑起來,他要是不跑起來那就不趕趟了!
怎麼不趕趟?把身後的日本鬼子引進村子這事兒他乾不出來,他知道就以日本鬼子那獸性那沒惹過他們的平民百姓還被屠殺呢,更何況自己這個抗日分子進了村子。
那絕對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日軍絕對會把這個村子殺個雞犬不留!
他必須打著橫跑出山上的這片樹林,既能看到日軍又能讓日軍看到自己,然後自己開槍再把就要上山的日軍吸引過去。
也唯有如此,日軍才不會發現那個沒有冒炊煙的村莊,他才能保住這個村莊。
其實商震也隻是在為自己的點背發牢騷,在他內心裡又何嘗不明白。
到中午了,村莊裡並沒有炊煙冒起其實又怎麼能怪老百姓?ap.
且不說時下的老百姓有幾家能富裕到吃一日三餐的,那就是附近這一帶淨打槍了,那老百姓不能離開自己一畝三分地,見了戰禍唯避之恐無不及,那又怎麼敢升火冒煙。
人家非但不能升火冒煙,就已經點火了的人家一聽附近槍響那還不用水把澆滅了啊1
算了,點背那就是命運,就得接受,還是跑吧,拚了自己這條命跑吧!
機關算儘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不知道怎麼的,平時陳翰文叨咕的一句話就從商震的腦海裡閃過。
算了,這都啥時候了,自己咋還學上陳翰文那個酸腐勁兒呢!
在這一刻,商震顧不得疲倦他向右轉身一腳高一腳低的就跑了起來。
為啥一腳高一腳低?
因為他現在也隻是在半山腰上嘛,他現在向右跑,那可不就變成了左麵地勢高右麵地勢低?
林間青草並不多,去年的乾草倒是不少,跑起來並不那麼爽利。
可心急之下的商震卻也顧不得了,他奔跑著不停伸出手去抓經過的樹木以此來維持身體的平衡。
汗水很快就順著鬢角流了下來,他身上帶著的軍用水壺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斜挎著的盒子炮不斷的碰撞著他的大腿。
又是一陣氣喘籲籲之後,天可憐見,商震終是在那山坡上跑到了一大片隻有灌木沒有樹林的地方。
當他在那塊空地上又跑了幾十米才扭頭終於可以看到日軍的身影的時候,他注意到很多日軍已經到山腳下已經開始爬山了。
那麼,不用問了,肯定有日軍上山了!
就日軍的那副德性,商震太清楚了,隻要被日軍發現了那個山穀中的村子,那個村子肯定不保!
他連忙拉動槍栓抵在肩頭向著山腳下的日軍便扣動了扳機。
他現在喘的厲害,這一槍根本就不可能打準,他也隻是在用槍聲吸引日軍的注意力把日勾引到自己這個方向來罷了。
可也就在他的這一槍裡,他卻是發現了一個奇觀。
就他這一槍,天知道子彈被打飛到哪裡去了。
可是就在他這一槍裡,山腳下那些日軍竟然刷的一下趴了一地!
本來日軍兵力就多,這一趴,整個山腳下卻是黃泱泱一片,一瞬間那因為草長鶯飛而變綠的土地的顏色都變了!
打完了這第一槍,商震隨即就蹲了下來,他拉推槍栓後卻是又換了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