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坑壁斜坡上有石子有細沙,細沙上沒有看到人的腳印倒是有個地方有些細小的爪印。
日本人雖然生長在島國,可是兔子的爪印還是見過的,也不以為意起來。
那名日軍軍官掉轉了目光不再理會那個坑便開始向四處觀望了起來。
再矮的山也能稱之為山,這座小山四五十米高總是有的,於是周圍的一切便在這個製高點的鳥瞰下變得清晰起來。
附近的日軍正在山穀樹林中搜索著,再遠點,剛剛日軍追到的那片樹林處有一條沒有樹林的地帶,很長,樹對講也比較直倒也談不上蜿蜒,就仿佛把那片樹林給攔腰截斷了一般。
樹遮擋住了那裡,可是日軍們現在都知道了,在樹的遮擋下那是一條逾越難度極高的溝塹。
之所以說是逾越難度極高而不說無法逾越,那是因為日軍已經有過去的了。
過一條溝,儘管很深,可總是能順繩子下去的吧。
下去了就算繩子甩不上去,那人摞著摞總是可以上去的吧。
雖然說他們日本人個子是矮點,可是那中國人疊羅漢用四個人,那麼他們用六個人就是了嘛!
已經過了那條溝的日軍已經開始向遠方搜索了,從此時的這座小山上看過去,他們那些日軍同伴已是小如螞蟻了。
這時有一名日軍士兵湊了上來低聲說了些什麼,那是提醒他這個軍官注意安全。
畢竟這回他們日軍所追殺的這支兵力不詳的中***隊實在是太難纏,下手凶殘跑的很快外加狡猾大大的。
這要萬一有沒被他們大日本皇軍發現的中國士兵躲在某個隱蔽之處來那麼一槍,再讓他們的這位中隊長玉碎了!
這名日軍官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未置可否,眼見著周圍並無異狀,也沒有發現那夥如同人間蒸發般了的中國士兵,終是下了個命令往山下去了。
而這時,本是跟隨著他的兩名日軍士兵便各自摸出顆手雷來,拔銷磕帽隨手就拋下了他們身邊的這個大坑然後轉身離開,任由隨後那兩顆手雷在坑底轟然炸響掀起無數塵沙。
日軍在整片區域又搜索了一個多小時,終究沒有發現中***隊,最終也隻能撤去。
至少在那座小山之處恢複了寧靜。
慢慢的,被侵略者襲擾嚇走的鳥又飛了回來,在林間啾啾的叫著,而且還有一隻鳥飛到了那座小山的山頂卻又蹦蹦跳跳的向下而去,最終它落在了坑壁的一叢灌木上。
誰又能懂得一隻鳥的思維,隻因為鳥壓根就沒有思維,它卻是選擇了在那叢灌木上做窩,它得銜草。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轉眼間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
那隻鳥再次銜著一根軟草飛來,可是就在它要落到自己那離完工尚有時日的巢旁之時,那叢灌木忽然就動了,嚇得那鳥撲楞愣的飛起。
而這時從那灌木後就探出個人頭來,那卻是商震。
商震先是仔細掃視了一下這坑的四周,眼見並無動靜,這才爬了出來,然後就以戰鬥姿態雙手持槍向那坑上走去。
這時他後麵那灌木叢又是一晃,一支步槍先遞了出來,然後探出來的是一個更小的人頭。
那是先前帶著商震藏起來的那個少年。
商震依舊很小心,儘管他內心裡也並不認為日軍在找不到他的情況下還會留在原地。
四處依舊靜悄悄,要說有點動靜的也隻是那山野間的風。
可商震在出了坑之後看到某個方向的天空時忽然就暗叫了一聲「不好,那個村子」!
因為,他看到了煙,看到了升騰到藍天之中的數道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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