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偏偏卻是後知後覺,周圍都變亮了才感覺出來,那麼山上的日軍會不會發現自己呢?
自己可是真笨,剛剛還覺得周圍變亮了,那火光在後麵都能把自己照出影子了,自己咋還跑呢?
那火光已經越發的大了,甚至現在商震都能感覺到了那夥柴草燃燒的熱度了。
悔之無益,自己還是跑,不,還是爬吧!
有時戰鬥如下棋,總是要提前看出幾步的。
可有時戰鬥和下棋還不一樣,因為棋雖複雜卻有規律,隻要腦力夠用總是能算出來的。
可戰鬥的未知因素卻太多,光會算還不能活命,還需要運氣,而現在的商震就再次需要運氣了。
他就在那條有著河道裡用最快的速度往前爬,絕不肯抬高自己的身形。
他無法確定那身後火光所產生的亮度是否能夠讓山上或者彆處的日軍看到自己,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敢站起來顯露身形,哪怕就是把腦袋抬起來那都隻能死的更快!
因為他更靠近火光,他在明處日軍在暗處,他就是抬起個腦袋來都會被人家發現!
他順著河道拚命的往前爬,他覺得自己就象一隻瞎麼杵子!
在東北老家,管鼴鼠叫瞎麼杵子,冷小稚有文化說那鼴鼠也叫土撥鼠,反正就是那玩扔吧。
由於瞎麼杵子習慣於在地上打洞,一夜過後,田野裡冒出來不大的新土堆,那就是它的傑作。
那東西由於常年在地下活動,所以它的眼睛是見不得光的,一見強光就會刺激的啥都看不見,就跟近視眼似的,所以東北人才給它起了那麼一個名。
現在商震不敢抬頭向遠方看,生怕一抬頭就被日軍發現了,他就是睜著眼睛也不敢看,那豈不就跟那瞎麼杵子似的麼?
這人哪都有磕磣的時候,可為了活命誰管那麼多?
商震手腳並用的拚命的往前爬,他又爬出去了六七十米借著河岸的掩護再往周圍看,覺得這裡受火光的影響終於是弱了許多,便忙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
片刻之後他看到了河岸外一處有幾個不高的小土包,那裡還有灌木,再遠點還有小樹林,地勢也比較複雜,至少那裡可以藏身。
商震再次觀察了下周圍,便果斷的從那那河道之中爬了出來,他哈著腰就往那幾個小土包處躥了過去,到了那土包前往前一撲一個滾翻就躲到了一個土包的後麵。
他大喘了幾口氣,眼見並沒有槍響,也就是說自己並沒有被日軍發現這才暗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又動了起來,這回卻是又往那片灌木叢處跑去。
又過了一會兒,商震就又趴到一叢灌木後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其實他在村子裡就很累了,一個人用一根杠子撬到了一麵牆可能用不了多大力氣,可是之前把那牆下麵都快給掏空了,你說他得用多少力氣。
而彆看從村子裡出來到現在商震並沒有跑出多遠,可是他卻是在那有著細沙的河道上爬的。
固然細沙不傷人不會把象野地那樣肛枯草把他刮傷擦傷,可是那細沙太軟卻著不上力啊!
他從河道裡跑出來,雖然哈著腰可是卻也用了五十米衝刺的速度,不要以為五十米衝刺就比百米衝刺所耗費的力氣小!
不過,當商震的氣息略略平複下來之後,他忽然發現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為在村子那裡火光的映照下,他隱約看到有一群黑衣人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正順著那要條河道的走向往村子裡跑去。
如果不是火光,他絕不可能發現那夥黑衣人。
那夥黑衣人動作輕盈,就象在黑夜裡一群在田野中飄蕩而過的野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