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並不知道,時下的軍隊有一支叫作“人民軍隊”的,在那支人民軍隊裡有一條作戰原則叫“不打無準備之仗”。
道理很淺顯,一說誰都明白。
雖然說商震沒有明確的提綱契領的說出過這樣的作戰原則,可是在實際作戰中他也總是這麼做的。
所以在決定炸了日軍這兩門炮之前,他還是儘可能細致的和自己人治定了戰鬥方案。
商震打了一個比方,咱們想打勝仗還想活命,那麼咱們也隻能衝起來,就象騎兵一樣,縱馬衝鋒絕不遲緩,而殺敵的過程是什麼,那就象騎兵那樣在馬背上俯身將馬刀一劈,然後戰馬就四蹄生風的“呱唧”“呱唧”的衝過去了。
而這種仗最怕的是什麼呢?最怕的就是被日軍給拖住了,所以咱們絕不能跟打賴皮狗似的!
打賴皮狗的比喻,商震他們原來就用過。
那就是說你從彆人家的門口路過,那賴皮狗就在門裡“汪汪汪”的叫。
你一哈腰去撿磚頭子,那狗“嗖”的一下子就跑回院子裡了。
而你要是進了院子,那狗就又“嗖”的一下子鑽到它的狗窩裡,在它那狗窩那裡跟著瞎仗仗。
那你要是再進一步直奔狗窩,它就乾脆縮到狗窩的犄角旮旯裡還在那叫。
那你說你咋辦?你敢伸手進去抓嗎?它“康”的就給你一口,你要是轉身出院它就又鑽了出來對你屁股叫。
商震他們長期在敵後與日軍鬥,絕大多數時都是敵強我弱,這要是把仗打成了這種“纏綿悱惻”的,那他們有多少條命也不夠丟的。
兩門步兵炮已經炸了,商震他們不做停留就接著往那山脊處衝。
隻是他們雖然把日軍打的七零八落的卻終究是有漏網之魚的。
有槍聲響起,正在奔跑著鐘鳴也隻是用自己目光的餘光就一瞥就見本是和自己跑在一起的張可發倒了下去。
他急忙臥倒時再看張可發的腦已是有血流了出來。
“張可發不行了!”鐘鳴高喊道。
戰鬥之際哪有時間悲傷,鐘鳴就把槍向自己的右側方指了過去,這時他就看到七八十米外一名日軍正舉槍向他這頭再次瞄準呢。
“啪”“啪”,敵我雙方槍聲同時響起。
鐘鳴就覺得自己左肩一麻,下意識的就往下一趴,而同時他看到那名日軍卻已是順著山坡翻滾了一下。
交火也隻是在瞬間,可是被槍聲吸引,商震這頭的人大多也看到了。
“鐘鳴你咋樣?”商震喊。
鐘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上麵已是多出了一溜血槽,他嘗試著動了一下,還好雖然疼痛但絕不是子彈入肩的那種痛徹心扉的痛。
“我沒事!”鐘鳴回話之際,商震的盒子炮就“啪啪啪”“啪啪啪”的響了起來,他所射擊之處正是剛剛那名日軍翻滾的所在。
商震如何肯和日軍拖延?他當然是希望用自己的連射將那名日軍打死。
隻是不管是商震還是鐘鳴都失望了,那名日軍明顯沒有中槍。
鐘鳴那一槍後那家夥是翻身滾了一下,這要是挨了鐘鳴那一槍那肯定就原地不動了,人家卻翻滾開了。
商震那盒子炮的子彈也過去了,可是這時那名日軍卻已經原地不見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那裡有個坑啊窪啊啥的,那名日軍躲起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