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主動進攻那就得熟悉敵情,小鬼子輕重火力的配備,地形的不同,兵力的多少,然後咱們摸黑過去,就給小鬼子來個七了哢嚓!”薑廷樹說起來還真就是一套一套的。
商震的眼睛亮了。
這個薑廷樹挺有意思的嘛!
不過薑廷樹講到這裡顯然是意猶未儘卻是又接著說道:“本來火力兵力就不如人家,有個破陣地那也就是挖道溝,那玩扔能頂什麼用?
中央軍的那個吳福錫澄防線堅固不?那還是永備工事呢,鋼筋混凝土的!最後不也讓小鬼子打下來了?
論火力就是比不上人家日本鬼子,非得跟那啥似的給自己造個硬殼在那硬挺著,那早晚還不得讓人家給敲碎了?
所以咱們打鬼子那得靈活機動,主動出擊!占了便宜就跑!”薑廷樹說著說著又有點激動了,那嗓門便又慢慢高了起來。
“行了,彆整這些沒用的,說點我們大家都不知道的。”程鵬在旁邊終是不滿的提醒道。
怎麼打仗這麼多長官還用你一個小兵教嗎?
“這咋就沒用?這咋就沒用?和小鬼子打夜戰打白刃戰甩手榴彈那總比被人家炸死用毒氣彈熏死強吧?”薑廷樹又急了那嗓門又拔高了起來。
“閉嘴!”這時商震忽然低聲喝道。
商震這麼一聲低喝到底是讓薑廷樹閉上了嘴巴,因為薑廷樹知道商震是位長官,先前他的那位薛連長就是這麼介紹的。
“你說的是你的看法,你們連長怎麼評價你的看法?”商震見鎮住了薑廷樹,過了片刻才問道。
“他說,他說,我懂個屁!”薑廷樹有些沮喪說。
“噗嗤”一聲,黑夜中有好幾個人同時笑了起來,那是被薑廷樹逗的。
“現在天還早,等到後半夜的時候,咱們再看看。不過呢,薑廷樹既然你覺得你的打法合理,今晚說不定是一個按你想法打鬼子的機會呢。”商震輕輕的說道,而那話語中卻已是有了一種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出來的笑意。
商震現在忽然明白了那個薛連長要主動給自己提供薑廷樹這個向導了。
這個薑廷樹很有意思。
若論作戰的思路倒是和自己是同路人,知道死守陣地就是死路一條,知道求變。
可若論這有些迂腐的性格倒是和陳瀚文是同類人,自以為自己真理在手就犯倔。
可是這家夥卻又有不一樣的地方。
他知道不能死守陣地應當主動捕捉戰機,但至少目前看可未必就有什麼實戰經驗,說他口把式有些過,但至少他的想法是未應用於實戰的,而不象自己這夥人那是實打實的在戰鬥中打出來的經驗。
他性格有些迂腐有些書生意氣可偏偏又倔的很,很能扛上,很能和長官頂牛。
這點和陳瀚文又有些不一樣,陳瀚文雖然迂腐可卻早就被那些大老粗整的沒了脾氣,可是這家夥脾氣卻大的很呢。
估計那個薛連長也是覺得薑廷樹這樣的脾氣秉性讓他頭疼,或者說也不得意(不喜歡)這麼一個自以為是喜歡扛上的家夥,所以乾脆就派給自己當向導了。
至於是死是活那個薛連長也不管了,反正就算是薑廷樹陣亡了那也不是在他手下陣亡,他倒是撈了個心安。
千人千麵,商震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夜裡遇到一個這樣的兵,彆人覺得是彆人的事,可他卻是覺的這事至少是把自己逗笑了,甚至連那連日征戰的倦怠都少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