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日軍對中國軍隊所進行的任何一場毒氣戰之中,也從來沒有發生過中國軍隊還能反擊的情況。
眼見著身前身後的同伴在那一瞬間倒地,剩餘的日軍本能的臥倒尋找藏身的地方,然後他們便看到了陣地前一處略微高些的土包。
有日軍戴著那防毒麵罩發出了甕聲甕氣的怪異的喊聲,剩餘的日軍便往那土包後躲。
可就在第一名日軍躲到了那個土包後,誰也不知道他觸碰到了什麼,那裡忽然就“轟”的一聲響,那是集束手榴彈爆炸的聲音。
這聲爆炸裡固然有日軍被炸翻,可是那爆炸的氣浪也把原本濃密的毒氣吹開,於是頭頂上又露出了那湛藍的天空。
那情形很怪異,就像台風來臨之時,總是有一個風暴之眼,彆處風雲翻騰詭異,那裡卻是一片藍天。
中國軍隊的火力又是如此之激烈可戰鬥又是如此之短暫,有幾名日軍開始往回跑去,隻是現在往回跑真的晚了一些。
前方的輕機槍聲再次“突、突、突”的響起,他們便又有人中彈倒地。
其實戰鬥有時就像一場集體項目的球賽,若是人人爭先,這球賽打的就會激烈好看,可若是某一方沒了鬥誌,那麼崩盤也隻在瞬間。
現在往上進攻的日軍便已經崩盤了,還活著的便紛紛往回撤去。
有一名日軍接著往回跑,而那輕機槍的子彈便在他身左身右突突的掃過。
也許是他人品大爆發吧,當然,如果他也有人品的話。
那機槍子彈並沒有打中他,他接著往下飛奔。
可是就在他奔跑的風聲裡,忽然傳來了“啪”的一聲步槍的射擊聲,這一聲步槍卻是比那打連發的輕機槍還準呢,這名日軍一個跟頭便摔了下去再也沒能爬起來。
不過日軍當中也有幸運的,到底還是有一名日軍士兵躲到了那個土包的後麵。
應當說他的腦袋瓜反應還是挺快的,那個土包後剛剛發生了爆炸時,他卻已經在那土包的前麵了,那個土包還是替他遮擋住了爆炸產生的碎片。
而他雖然當時是在土包前麵,可是剛剛那掃射的機槍火力也沒有擊中他,那麼無疑的,他才是他們日軍中的幸運兒。
現在他就手拿著自己的那隻三八式步槍,斜靠在那個土包上觀察周圍的情況。
他舉目觸及的是同伴剛剛中槍後的屍體,血色已經把土地染紅。
而最倒黴的一名同伴則是被打成了重傷,可問題是那子彈卻又打穿了防毒麵具的那根管子。
於是他也隻能無奈的看著自己那名同伴歇斯底裡的扯去了臉上的防毒麵罩,在毒氣與重傷的雙重打擊下,發出了一種非人類的嘶吼聲。
槍聲依舊在響起,隻不過這回已經不是輕機槍的射擊聲了,而是“啪”“啪”的步槍與盒子炮的射擊聲了。
而每一聲槍響,這名日軍便看到自己周圍已經倒在血泊中的同伴便有身體抽出一下的,那是被人家又打了一槍,這應當是被補槍了。
好像埋伏他們的支那士兵人並不多啊,到了這時這名日軍士兵忽然意識到。
先頭也隻是兩三挺輕機槍的射擊,現在又變成了步槍手槍的逐個點卯,難道這回戰鬥就這樣失敗了嗎?難道堂堂的大日本皇軍就這樣被幾個中國士兵打敗了嗎?
這名日軍士兵心中有了不甘的感覺,於是他本能的推動槍栓就從那土包後閃身出來。
這時他就看到自己前上方已經半蹲著一名同樣戴著防毒麵具的中國士兵,正肩抵著步槍向他們這頭呢。
他看到了對手,步槍自然就指了過去,他也隻需要一扣扳機了。
可他終究還是慢了。
這時又是一聲槍響,這名日軍士兵就覺得自己自己的胸口一震步槍落地。
他下意識的向左側望去,那裡同樣有一名中國士兵,同樣戴著他們大日本皇軍的防毒麵具,手中拿的卻是一隻德式毛瑟手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