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的火已經燒大了,有村民哭喊著從那燒起來的房子中跑出來,試圖拎水滅火,奈何卻是杯水車薪,最後他們也隻能徒勞躲開,因為火勢太大烤的厲害,人已經無法靠前了。
可不管怎麼說,火一起則敵我分,明知道自己一方兵力少的李炭頭土匪也隻能往村外硬闖了。
於是火光之下槍聲依舊雜亂,不斷有穿著百姓衣服卻拿著槍的土匪中槍倒地。
而就在那火光之中,現在已經處於安全區域的商震臉色並不好,在那火光的掩映下他的臉色就顯得陰晴不定起來。
師長劉成義和整個師部都已經安全了,可是村子裡的房子卻已經著了十多家了,而這還是這個村子裡的房舍多是用當地的石頭砌起來,否則的話很可能就火燒連營了。
聽著被燒人家的哭喊聲,他的心情又怎麼可能好?
這卻是商震頭一回把師長的安危放在了老百姓的痛苦之上。
要是以後真的打遊擊,自己動不動就點老百姓的房子這怎麼成?
可是商震卻知道,這種事情也隻能放在自己心裡絕不能跟彆人說,現在誰又會把老百姓當回事呢?
要不,等明天自己讓士兵幫老百姓把燒塌的房架子再建起來?隻怕軍情緊急,師長也不能同意吧。
“唉。”商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他現在很希望自己歎的這一口氣就象鐵扇公主用芭蕉扇扇出來的風,一下子把那火都給扇滅,以減少自己內心裡的愧疚。
隻是這時,他就又聽到了遠處的炮聲,隨之而來的則是那迫擊炮彈在夜空中飛來的嘯音。
商震的身體顫了一下卻站在那裡沒動,然後就在離他得有幾十米遠的地方便傳來了“轟”的一聲,那是炮彈打中了一間民房。
“該死的炮,咱們派人去乾掉它!”王老帽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是後趕過來的。
“不用咱們,這麼多兵力還用咱們嗎?”商震搖了下頭。
而這時就在剛剛被炮擊之處就傳來了孩子的哭喊聲。
“去救小孩,要是能幫老百姓滅滅火就滅滅吧,對了,彆說房子是咱們點的。”商震這話說的有些黯然。
而此時在遠處的黑暗之中,謝成安卻已經在低聲罵娘了。
黑夜之中想到找到那兩門迫擊炮哪有那麼容易?
勿需否認,中國軍隊在戰鬥力是比不上日軍的,可是中國軍隊與李炭頭手下的那些土匪比起來就又成了官軍。
操控著那兩門迫擊炮的土匪把炮搬遠了這回卻是又衝著村子裡打了兩炮,在那炮聲中,謝成安李清風他們猛然回頭,卻才發現那兩門距他們現在還得有一裡多地的距離呢。
很顯然,土匪們也知道他們的偷襲失敗了,可是操控那兩門炮的土匪卻心有不甘,估計那也是猜到了東北軍會找他們,所以卻是拿著那兩門迫擊炮打起了遊擊!
“現在我相信他們是土匪了,象泥鰍似的那麼滑!接著追他們!”謝成安氣道。
於是黑夜之中他們這些想把迫擊炮做掉的人便又向那炮聲起處摸去。
隻是這個過程依舊快不了。
試想,土匪們都猜到了東北軍會找他們才會打他們的遊擊,那他們在前進過程中那同樣怕被土匪們給伏擊了。
隻是所以彆看是幾百米的距離卻又讓謝成安李清風他們用去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而當他們趕到了記憶中土匪炮響的地方時便又開始了靜靜的等待,奈何這回那炮又不響了。
他們又不是日本鬼子,又沒有那照明彈的支援,就算那兩門迫擊炮就在附近可人家不發出一點聲響他們也發現不了。
所以他們也隻能靜靜的等待,偏偏又不能說話,便也隻能在那裡硬捱。
而這麼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就在他們等的都快失去耐心的時候,炮聲又響了,隻不過如果以村子為參照物的話,這回那炮響處卻是又往後撤了幾百米,變成在他們的前方了。
黑暗之中,士兵們回頭看村子,眼見著那兩發炮彈卻是又擊中村子了。
很明顯,這些個土匪是真的在搗亂,是在用迫擊炮發泄他們心中的恨意罷了。
土匪們心中有恨那是不假,可此時謝成安他們心中的恨意卻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