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沒有和共產黨人接觸過,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什麼惡感。
可是剩下的那四個人雖然不能說和共產黨八路軍打過交道,可畢竟那是和進步學生在一起呆過的,更何況他們誰不知道商震原本的媳婦那就是共產黨的人。
儘管老兵們在私下裡叨咕,你們說,咱們營長媳婦會不會也在山東,可那都是隨口一說,說者隨便聽者也一聽了之,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呢。
“我覺得應當是李炭頭的人,估計這裡頭死的人裡頭有他們了不得的人物,否則他們絕不會天黑還過來,很有可能是收屍的。”楚天拿出了自己的判斷。
楚天這麼一說,白展就“哎喲”了一聲。
他之所以哎喲,那是因為他覺得楚天的分析那是有道理的。
這些死去的偽軍裡要麼有也不得的人物要麼有了不得的東西,否則偽軍不可能現在還過來。
哎呀,特麼的,這當兵當久了,對錢財都不敏感了,早知道天亮的時候自己過來好好找找啊!
“哪有啥了不得的人物,我覺得應當是就是哪個土匪的拜把子兄弟或者啥親戚死在這了,家裡人說啥都要過來給收屍,咱中國人不都這樣嗎?”馬二虎子卻不同意楚天的觀點。
“漢奸不是中國人。”一直不吭聲的郭寶友提出了反對。
“你這話可不對,他們當漢奸有的就是因為糊塗或者為了謀生,那習慣脾氣不還跟咱中國人一樣?你看他們打仗的時候可能不賣啥力氣,可要是自己死死了人那不也拚命?”楚天有自己的看法。
“營長,你說呢?”郭寶友知道自己說不過楚天便轉頭又問商震。
商震可沒有這幾個人心大,此時他觀察著遠處過來的戰馬。
而這時過來的馬隊竟然點火把了,眼見火光雖然有馬影可並不是太多的樣子,以商震的經驗便判斷過來的偽軍並沒有多少,因為並沒有那種數十匹或者上百匹戰馬一跑起來那種如同敲鼓般的聲音。
如此一來商震這才放下心來,如果真是敵人,那來的少他才不怕。
他放心了,這才應聲說道:“要我說,他們就是看咱們困來給送‘枕頭’的。
隻要來的不多全都斃了,咱們正缺馬呢!
我管他們是因為啥來的,是這裡死了了不起的大人物,還是有什麼拜把子兄弟。
他們兄弟情深,可是他們禍害了多少家老百姓?
跟他們用不著心軟!彆再把咱們自己害了!往後退,準備戰鬥!”
商震這麼一說,那四個人便明白商震是什麼意思了。
是啊,誰管過來的偽軍是怎麼回事,既然他們已經到了漢奸的隊伍裡那麼真被他們打死了那又能怪得誰呢?
商震他們散開沒一會兒,那些戰馬也就到了。
正如商震所判斷的那樣,火光之下來的一共就是七個騎兵,而且全都是偽軍。
他們下得馬來,有舉槍警戒的也有低頭尋找的。
隻是黑夜裡火把所照的距離終究是太近,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就在黑暗的已經死了快一天的日偽軍屍體的後麵,有五個東北軍的人正拿著長槍短槍瞄著他們。
而當商震一聲令下,槍聲便響了起來。
五十米?六十米?或者更遠一些又能如何,商震他們全都是老兵,在這樣的距離是不可能打丟的。
在一片急促的射擊裡,馬都站著,可是那七名偽軍卻都相繼倒了下去,反應最快的也隻是打了一槍罷了。
而那支火把則是恰巧掉在了一名已經死了大半天的偽軍的臉龐,火光便映照著那張臉。
那張臉和彆的中國人並無二致,可是他到底還算不算中國人呢,一時之間,老兵們都有點疑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