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左手摟著大老笨的右肋,右手卻拿著一副望遠鏡。
“誰叫你留下來的?”商震的聲音從前麵傳了過來,這是商震對她晃的腦瓜仁子頭疼的回應。
邊小龍仗著是自己是全營唯一的女兵,又有大老笨的嗬護,那也是個刺兒頭!一般士兵他都不慣著,老兵也不行。
可現在商震說話,她就沒辦法了。
每回戰鬥留下來和男兵一樣去戰鬥,這都是邊小龍主動要求的。
若不是如此,商震又怎麼可能總讓一個女兵執行這些危險的任務?
邊小龍一見營長訓自己了,她吐了下舌頭,接著把望遠鏡放在眼前向遠方看。
此時騎馬與大老笨並行的是侯看山。
侯看山的馬上也多了一個人,那是錢串兒。
錢串兒與侯看山也是麵對麵坐著,不過由於他倆身形相仿,錢串兒乾脆就趴在侯看山的肩膀上用望遠鏡向後方看。
本來一開始侯看山是上到錢串兒的馬上的,那是侯看山趴在他的肩膀上向後看。
可是錢串兒卻不乾了,錢串兒就說,拉倒吧,還是你來騎馬,我趴著看吧,你老把你那張大臉往人臉上貼,我晚上還睡不睡覺?
雖然戰鬥緊張,可是在場的都是老兵,卻也不耽誤逗樂子,其他人就笑。
侯看山也笑。
錢串兒就又說,你有什麼資格笑?就你這一笑還真夠十個人看半拉月,還不如不笑,於是其他人笑得更歡了。
侯看山也好,邊小龍也罷,為什麼他們要擺出如此的造型,有馬不騎偏偏要兩人共騎?
那當然是在看後麵的日軍。
商震能夠一槍一個消滅兩名日軍,那麼人家日軍就沒有神槍手嗎?那肯定是有的,而且會多的多!
人家隻需要叫上來幾十個步兵在後麵衝他們開槍,那就不是很可能了,那是肯定會把他們打落馬下的。
而人家若是把歪把子機槍架起來幾十挺的話,他們連人帶馬也能被人家打成篩子,就象先前他們用一個連的兵力射殺日軍的二十個騎兵一般。
對此商震又怎能不防?
現在侯看山和邊曉龍用望遠鏡往後瞅,那就是負責望風的。
一旦看到後麵有其他日軍過來了也不管是機槍步槍,隻要把槍架起來了,那絕對是射擊高手,那他們還不趕緊跑?
隻是望遠鏡這種東西那是靜止時觀察用的,現在卻在那一梗達一梗達的馬上看,看肯定是能看到,但確實是累眼睛!
不過累眼睛又能累多一會兒呢?也隻是沒一會兒的功夫,邊小龍突然喊道:“營長營長,我看到後麵有小鬼子到騎兵那裡了!”
“我也看到了!”錢串兒也跟著嚷。
“快——下馬!”商震聞聽兩個人都在嚷,他知道那是日軍的槍手趕上來了。
至於日軍槍手是怎麼趕上來的,日軍肯定也有日軍的辦法,商震對此並不關心。
可是當他說“快跑”的時候就把那“快跑”改成了“快下馬”。
士兵對長官的命令那都是有預期的,本來說好的日本鬼子的槍手一上來他們就催馬快跑,可是商震怎麼就給改成快下馬了呢?
倒是有幾個士兵聽到商震的命令後愣了一下翻身下馬,可到底還是有兩匹馬衝了出去。
不過馬上人隨即也醒過味兒來,營長下的可不是快跑的命令啊!
那兩個士兵也連忙勒住了馬從馬上跳了下來。
隻是還沒等士兵們問為什麼呢,商震新的命令就又到了:“找地形隱蔽,咱們跑回去!”
士兵們搞不懂營長為什麼要把好好的馬送給日本鬼子,可是這命令卻不能不聽。
就在他們棄了馬借著路邊地形掩護往路邊樹林裡鑽的時候,後麵的槍聲就響了起來。
如果說當初他們伏擊那二十名日軍騎兵時,所打出的子彈如同下雨,那麼這回日軍從後麵打過來的子彈便如疾風暴雨。
片刻間被,商震他們所棄了的那些馬便也被打成了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