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商震在望遠鏡裡發現那裡日軍的軍官比較多,他就猜測,這支日軍的指揮官應當在那裡。
彆說日軍的指揮官不重要,可是商震卻認為這時候日軍的那門炮卻是最要命的!
反反複複看了一會兒,你還彆說商震真就看到從那夥日軍中跑出個士兵往那門步兵炮出去了。
商震為什麼盯著兩者之間?他就覺得日軍要開炮,總得指揮官下令吧?
商震現在用望遠鏡看著很清晰,心裡猜測著那個士兵是不是傳令兵。
誰也沒規定傳令兵就必須得挎個文件包啥的,商震還想呢,可是接下來他就發現那個日軍士兵身上真的就斜挎著一個包。
得了,我管你是不是呢,還是先把你放倒吧!
商震決定不打炮兵了。
並不是因為他先前打死的炮兵很多,而是因為他覺得那邊的炮兵已經起疑了,可彆那個保安旅全跑了,日軍卻發現有自己這麼個槍手藏在暗處,然後再來圍攻這個山頭!
不知道怎麼的,這時候商震就想起王老帽所說過的話:活兒可以乾得很漂亮,但是不能把自己也搭在裡頭!
商震屏心靜氣,把槍口鎖定在了那名正在往前奔跑的日軍身上。
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或者說虛化了,這個時候眼睛裡沒有餘光,隻有目標。
當商震感覺到自己已經鎖定了這名日軍時,右手食指便慢慢的往回扣。
他這個微小動作談不上快也談不上慢,也不是用手指尖去扣扳機,而是就那麼慢慢的移動著,直到“啪”這一聲槍響。
於是,那名正往步兵炮那兒跑的日軍士兵就一頭蹌了過去。
而打完了這一槍之後商震就收槍往回縮了,他決定不打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藏到日軍撤走吧。
他這麼想當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剛才他又重新思考了,為什麼那些老百姓都不見了?
既然老百姓都不見了,就說明那就是有通道能跑到外麵去。
既然能跑,老百姓都跑到外麵去了,那麼保安裡就也能跑出去。
那要是保安旅跑都跑出去了,自己還一個人與日軍死磕再暴露了那就不值個了,到現在自己還沒看到自己的媳婦冷小稚呢。
而接下來整個戰場呢,日軍終於攻到了靠近村子的那道土坎前麵,“轟”的一聲有手榴彈爆炸了。
那是被石乃文留下斷後的三營三連的連長拉響了手榴彈與日軍同歸於儘了。
而緊接著,日軍的那門九二式步兵炮也響了起來。
隻是這時保安旅旅長石乃文已經帶人跑到了山坳東麵的出口處。
那裡同樣有槍聲,石乃文就看到真的有十來個士兵拿槍與遠方對射著,正是這些人替他們守住了這條生命的通道。
“旅長,真是東北軍的人,你看臉上破了相的那個,在那條河那裡我見過。”這時和石乃文在一起的特務連連長範成運就指著其中一個士兵說道。
石乃文順著範成運所指看去,眼見著那個正用步槍向遠處射擊的士兵,那豈止叫破了相,那臉上簡直是醜陋不堪!
那麼,那個士兵除了侯看山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