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軍官的懷疑是對的,那真不是他們自己人那是外人。
那個士兵是小斧子穿著保安師士兵的衣服假扮的,至於他那衣服是哪裡來的還用問嗎?那也就是他在殺人後把刺刀上的血擦乾淨了。
而就在小虎子高喊著“我看到那個娘們了,就在那個糞堆的後麵。”時,那個被追蹤的“娘們兒”——孫寶兒就認出了他。
否則的話,小斧子拎著刺刀往前衝,孫寶兒怎麼就不開槍?
那你隻拿了把刺刀離我五六十米遠,我不開槍可以理解。
可你都衝到我跟前了,我還不開槍?難道我一個女子和你肉搏嗎?
說實話,如果冷小稚他們三個一直在鎮子裡的話,那就是必死之局,這當然是因為保安師的人來的太多了。
隻要保安師把鎮子圍住,然後逐步的搜查,那他們被發現也就是早晚的事。
正因為如此,和冷小稚跑在一起的孫寶兒才提議和冷小稚分開跑。
這倒不是因為孫寶兒怕死,而是她發現如果她們兩個在一起的話,那隻能是死路一條,所以她就寄希望於自己鬨出更大的動靜吸引住保安師的人,從而讓冷小稚逃掉。
至於說孫寶兒在哪裡鬨出動靜來,這已經不是由她自己來決定的了,到處都是抓捕他們的保安師的人,她也是各種巧合才被逼著跑到了鎮外的這個地方。
並且,她逃到了這個地方,其實還不如在鎮子裡呢。
原因是鎮子的房屋眾多總是有藏身的地方,並且魯南遊擊隊和老百姓的關係都不錯,還可以得到群眾的掩護。
可是一旦衝出鎮子呢,由於這裡多是開闊地,附近的樹林就那麼幾塊,一旦想逃出保安師的視線實在是太難了。
在鎮子裡和保安師的人一番纏鬥後,孫寶兒的子彈也不多了,可是誰曾想這個時候小斧子就出現了,這著實給給她帶來了驚喜。
至於說小斧子在哪裡弄來的保安室的軍裝還用問嗎?
也正因為有了這一身衣服,小斧子還在保安師那個連長那裡做了一個替俺哥報仇的鋪墊,他這才成功的和孫寶兒會合在一起,然後卻是裝成抓孫寶兒的樣子。在後麵給孫寶兒打掩護,兩個人終是衝到了那片樹林裡。
“小斧子,你看到政委沒?”也隻是才進了樹林,保安師射過來的子彈還在樹林中穿行呢,孫寶兒就問道。
“我也沒看著,我就聽到西北角響過幾槍,可是也過不去,我就是奔槍聲最大的地方來的。”小斧子連忙回答,然後他要往樹林裡鑽的,可忽然又停了下來。
“政委可咋辦?”孫寶兒替冷小稚擔心。
他們兩個從來都是情同姐妹的。
“那能咋辦?這裡不是有咱們的保壘戶嗎?還是先管咱們自己吧。”小斧子回答道,這時他再看鎮子那裡,保安師的人就已經有追到了那片糞堆中間的了。
孫寶兒同樣看鎮子方向,到了現在說彆的也沒用了,她也隻能一跺腳道:“那還不快跑?”
“再打死兩個嚇唬嚇唬他們,彆讓他們追太緊。”小斧子說這話時就已經從懷裡往外掏槍了。
也難為小斧子了,為了裝成保安師的人,他把自己盒子炮的彈匣卸了下來,可是那整支槍長還有近30公分呢。
他便把槍藏在了胳肢窩底下麵,可是那槍的木盒子無論如何也是藏不下的,無奈之下也隻能被他扔掉了。
冷小稚帶著他們回來,剛到了徽山鎮保安師就過來了,所以孫寶兒也沒有時間問小斧子什麼時候搞來了一隻二十響。
隻是現在他們正被人家追殺著,孫寶兒也來不及細想,她躲在一棵樹後就見有保安師士兵正在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糞堆後麵探頭探腦。
八十多米有點遠了,因為孫寶兒用二十響盒子炮是從來不裝木盒子的。
可是孫寶兒卻知道這一槍她必須得打,如果不震懾住後麵的追兵,他和小斧子跑出樹林之後也會成為人家槍擊的目標。
孫寶兒屏心靜氣準備射擊了。
她也隻是再次用眼睛瞄了一眼那個家夥,然後便把手中的盒子炮向前一甩,同時扣動扳機。
“啪”的一聲槍響裡,那個保安師士兵便一聲“俺的娘哎”嚇得直接趴了回去。
原來孫寶兒這一槍恰巧將那家夥的帽子打掉了!
“行了,快跑!”小斧子說道。
小斧子已經把槍掏出來了,可是他並沒有射擊。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槍法什麼樣,如果裝上那個木盒子,打個七八十米外的目標還湊合,如果不裝木盒子,那還是算了吧!
兩個人在樹林裡轉身便跑。
可是小虎子這回跑的卻是快多了,正是那種所謂的撒丫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