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漿杆兒又是什麼呢?
那卻是一種長成之後極為堅硬的蒿子杆兒,東北人多是用漿杆紮鳥籠子滾鳥。
一共五個人,三個人都表態了,至於膀大腰圓的二憨子,根本就不用表態,他和錢串從來都是兩位一體的,錢串兒在前麵乾啥,他在屁股後麵總跟著。
侯看山變得無趣了起來。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默默作聲的開始往西走。
眼見侯看山被說通了,其他人自然跟著走,可是商震卻沒有動。
“咋了?你特麼的還想自己把錦州城打下來咋地?”侯看山回頭看了一眼商震氣道。
沒等商震回答呢,二憨子卻接了一句:“他一個人咋打錦州城,可他殺的日本人也比你殺的多!”
實在人淨說實在話。
二憨子這一句直接就把侯看山給噎住了。
非但侯看山被二憨子的實話實說給噎住了,就是陳翰文都覺得臉上發燒了!
軍隊是什麼地方?
軍隊是強者為尊的地方,是打生打死的地方,誰最能打誰就是老大,誰殺敵人最多誰就是老大!
那昨天可是商震和錢串兒二憨子在前麵頂著,陳翰文和侯看山才跑到樹林中的。
當然了,他們後來也掩護了商震他們三個人。
如果是從交叉掩護撤退的角度來講,陳翰文和侯看山的行為並不能說是錯。
但是誰都明白,如果商震他們三個被日本人打死了陳翰文和侯看山也就遁入山林了。
可偏偏在事後知道自己理虧的侯看山卻又跟商震和錢串兒表白說,你們看,要不是我和秀才掩護你們,你們三個可能就被日本人打死了!
當時商震翻了他一眼沒吭聲,可錢串兒卻沒有慣著這事兒,錢串兒也隻是說了一句,就把侯看山說沒電了。
錢串兒這麼說:“得了便宜不可恨,可得了便宜還賣乖,那就可恨了!”
錢串也隻是看到他們一共才五個人,他不想和侯看山鬨翻了。
如果侯看山當時不識趣再說彆的,他還有更難聽的話等著呢。
那就是,既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世上沒這好事兒!
所謂公道自在人心,到了此時陳翰文才發現,侯看山把事做得過分了,如果自己再不表明立場,那自己豈不是跟侯看山一樣,也不是揍了嗎?
“麻杆兒,不不不,商震!以後我就叫你商震,你為啥不走了?”陳翰文問道。
“我想起來咱們路上碰到的那幾個學生,咱們要不通知他們一聲,他們還奔錦州來,會不會被日本人抓起來呀?”商震眼見這旁邊的人都替自己出氣了,他反而說起正事來了。
正如錢串兒所說的那樣,人得了便宜可以,但絕不能賣乖。
既然五個人裡有三個都替自己說話了,自己也沒必要在侯看山身上再踹上一腳,否則自己不也是得便宜賣乖嗎?
注:在東北話裡不是揍就不是東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