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商震的這話直接就把侯看山懟了個啞口無言。
而這時作為旁觀者的馬二虎子、錢串兒,陳翰文、二憨子便又忙看排長王老帽的臉色。
他們就看王老帽的臉色竟然也變得精彩了起來。
如果他們不是有錯覺的話,王老帽的表情和他們也是一樣一樣的,先是震驚,然後眼角裡就含上了一絲笑意!
商震把這番話說完當然也要看王老帽的臉色,畢竟王老帽官最大。
在商震理解,王老帽從來也是個炮筒子脾氣。
可是他眼見王老帽並沒有發火的意思,到底是暗暗放下心來。
而這時他就見錢串兒卻是用他自己的身體做掩護,還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這人哪,正應了那句老話,絕對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的。
就在侯看山囂張的時候,商震就已經在緊張的思索了。
商震不笨,在那片刻工夫理他就已經搞明白了侯看山對自己的算計。
說實話,侯看山的這番作為確實讓商震感到挺麻煩的。
自己如果反駁的不好,很可能真的就得罪了排長王老帽,他當然知道王老帽那也是用花機關的好手。
而侯看山扯老虎皮做大旗朝自己要這支槍正是投王老帽所好。
所以不得已,商震也隻能把已經為國捐軀的連長胡彪搬了出來。
兩害相權取其輕。
商震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得罪了排長王老帽,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絕不可以將自己的武器拱手讓人!
槍就是士兵的命,已經經曆了戰鬥的商震知道一把趁手的武器對自己意味著什麼?我自己繳獲的武器,我憑什麼交出去?沒這個道理!
隻是他也知道,雖然自己儘量把話說的含蓄一些,但是真要是得罪了王老帽那他也沒辦法,哪有兩全其美的事?
而此時王老帽倒是沒說什麼,不過已然回過味兒來的侯看山卻已經露出惱羞成怒了。
“你個小王八犢子,你還反天了呢你,今天我要是不削你我就不姓侯!”他竟然一哈腰伸手救抓住了商震的脖領子。
商震到底是商震,那個綽號“麻杆兒”的商震。
現在他和日軍的作戰都是遠遠的射擊,我要說近距離肉搏也有用刺刀的那一回,還是仗著天黑。
他何時又打過架呢?
再說他從小就長得單薄,要是敢跟同齡的孩子打架,那人家要是撅(jǔe)吧撅吧,還不把他的男人的“楊柳細腰”給撅吧斷了啊!
所以商震就被侯看山一把從那他靠坐著的樹旁薅了起來。
可問題是,人的行為習慣都是有慣性的。
當一個人第一次打架之後有了那種熱血湧頭的衝動,再碰到類似的情形就會忍不住伸手。
到了此時的商震談不上害怕,可他真的就有熱血湧頭的感覺了,他右手可是背在身後一直攥著那支花機關前麵的托木呢!
商震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也聽李福順說過軍隊裡打架的事情。
絕大多數情況都是老兵打新兵。
這一方麵固然是因為老兵身手好下手也狠,卻還是因為老兵還抱團兒。
其實新兵之中也不是沒有能打之人,可是新兵不抱團,幾個老兵呼啦啦一上,你新兵再能打也會被打成個奶奶樣。
可是現在商震怕老兵乾嘛?一共他們算上王老帽剛六個兵。
馬二虎子跟自己是一夥的,錢串兒和二憨子就是伸手拉偏架那也隻會給自己拉偏架。
至於陳翰文,那肯定是兩不相幫。
那他怕眼前這個死猴子作甚?自己手都抓住托木了,我沒你力氣大,可是給你一槍托行不行?
“死猴子,你放開商震!”馬二虎子躥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