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泰是到他們屯子裡找吃的的時候被他扣下來的。
本來他以為劉文泰是富人家的公子呢,可是抓住細問之下他才知道原來也隻是個學生罷了,儘管人家家境不錯。
可是人家劉文泰的家卻是在沈陽呢!
自己總不能跑到沈陽去給送信說你兒子被我們抓到了,你們要不拿錢來贖我們可就撕票了!
若是換成往年倒也不是不可能,可今年就不行了,現在沈陽可是在日本人手裡呢!
眼見著劉文泰沒有什麼油水可撈,他們綁的這個人票也就沒有什麼意義。
本來呢,以笑麵虎的作風,要麼是把劉文泰殺了,要麼就是把劉文泰放了。
可是無意中笑麵虎卻發現劉文泰竟然寫了一手好字,所以他乾脆就把劉文泰留了下來,讓劉文泰給他們當上記賬先生了。
從劉文泰被他們綁票到現在,那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也就是到了今天,劉文泰才取得了笑麵虎的信任才放他一個人出去了。
可是誰曾想劉文泰回來時偏偏就撞到了商震,人家還認識,在劉文泰的暗示之下,人家東北軍卻是連角樓上的他們人也都給俘虜了!
要問笑麵虎為什麼對這劉文泰和商震他們認識這件事知道的這麼清楚?那卻是因為商鎮和劉文泰已經嘮了一路了。
時也,命也,笑麵虎真的後悔了。
他倒不是後悔自己做了胡子後悔自己沒有殺了劉文泰,那時候自己啥也不知道又能怪著誰,怪自己也沒這個道理。
他是後悔自己在收了劉文泰之後以及對東北軍這些人動手之前,自己竟然沒搖上一卦!
今年是自己的本命年,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呀,莫非是因為自己沒有穿紅褲衩?還是因為自己今年過年的時候給自己家的保家仙上的豬頭不夠新鮮?
胡子也就是土匪,乾的都是玩命的勾當,虧心事做的多了,人難免疑神疑鬼,所以時下東北的胡子就沒有不迷信的。
笑麵虎想著自己的心事,那表情上難免就有所變化。
“老哥哥,你這是在想啥呢?我咋覺得咱們哥倆越來越像了呢?”而這時眼見笑麵虎心事重重的老霍頭便故意問道。
“嘿嘿,長官何出此言?”笑麵虎輸人不輸陣。
現在他徹底見識了老霍頭的手段,覺得自己栽在了老霍頭的手裡也確實不冤。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就是老霍頭在把他們抓住之後也是好言語也絕不打罵他們。
老霍頭卻是一擺手道:“叫長官就免了吧,僥幸混了身官皮,承蒙大帥的恩典。
我說老哥哥你像我,是說你咋也學會卡巴眼睛了呢?我總卡巴眼睛那是從小坐下來的病,哎呀!老哥哥,您這又是為啥呢?”
嗯?笑麵虎抬頭看了一眼老霍頭的表情,老霍頭依舊在不停的卡巴眼睛。
那老霍頭的表情是如此的真誠,若是不知道,彆人還以為老霍頭和他是叔伯哥們呢!
可是笑麵虎如何不知道老霍頭那是在故意逗自己,其實就是幸災樂禍!
媽了巴子的!
都說老子是笑麵虎,你這個老梆子才是真正的笑麵虎呢,笑麵虎腹誹。
可是這隻是他心裡想的,話到了他的嘴裡卻說成了:“這不是和長官結識一場跟啥人學啥人嘛!”
一聽笑麵虎這麼說老霍頭便哈哈大笑了起來,而片刻之後笑麵虎便也陪著笑了起來。
一時之間他們兩個就像一個老滑頭與一隻老狐狸在一起笑,抓人者固然沒有抓人者的威嚴,被抓者卻也沒有被抓的覺悟。
或許隻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曾經是胡子,英雄之間可以相惜,胡子之間也應當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