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個人一出來,不管是那出來的人還是那都或多或少的往那磚窯裡瞥了一眼的人都愣住了。
磚窯那是什麼地方,當然是燒磚的地方。
燒磚的地方嘛,那其實和東北火炕的炕洞子裡麵也差不多。
更何況先前日軍還往裡麵扔過手雷,有那爆炸氣浪一衝那掛在磚窯壁上的煙灰自然就是“噗”的一下子。
所以此時從那有磚窯裡鑽出來的那個人,好聽點那就跟傳說之中黑白無常之中的那個黑無常似的,而不好聽的,那不就跟一個黑鬼似的嗎?
可是一個人再黑他的麵目也不會變化,商震他們都看著出來的這個家夥,那個家夥也看著商震他們,然後就見那個家夥把嘴一咧竟然很沒出息的“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哎喲,他這一哭就顯得他那兩排牙那個白喲。
而且人家那是真哭,那流下來的兩管激動的淚水直接就把那黑得跟包公的似的臉上直接就衝出來了兩道溝。
而且,他還說話了,那白牙都露出來了能不說話嗎,他嘴裡說的卻是:“哇,排長!”
那個人,那個人竟然是特麼的侯看山!
可笑剛才雙方隔著那個破磚窯卻是都沒有聽出彼此的動靜來。
但凡有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那高大的房子都是份外的攏音,更何況那可是磚窯,那東西又怎麼可能有窗戶,那是需要密閉加熱生火燒磚的,也隻有一個門一個煙囪道罷了。
所以那磚窯就份外的攏音,人在裡麵一喊那就甕聲甕氣的就跟音箱似的,人的喊聲就有些失真,所以外麵的人就沒聽出那是侯看山的聲音。
而在外麵喊話的偏偏又是秦川和虎柱子,躲在磚窯裡麵的侯看山就沒有聽出來。
王老帽倒是也說話了,偏偏他說話聲又有點小!
“你狗日的咋在這兒?”王老帽終於說話了。
而王老帽這一說話,正哭的鼻涕眼淚都出來的侯看山才恍然大悟,他卻也不理會王老帽商震他們這些人了,拔腿就往大山方向跑。
“你特麼嘎哈去,媳呸兒孩子不要了?”王老帽又罵。
“進山了,他們進山了,小日本人在殺他們!”侯看山扯脖子就喊。
一聽這話,王老帽他們拔腿就要跟著跑,可是卻被商震直接喊住了:“等等!小簸箕錢串兒你們兩個把日軍的大衣和帽子都戴上!”
商震的喊話讓所有人又是一愣,可是隨即他們就明白過來了。
這個磚窯的前方百米處就是山林,可是山林並不是那麼好進的。
如果日軍正在山林裡頭追殺老百姓,那麼他們貿然的從雪地上衝過去,肯定會成為日軍的射擊目標,就以日軍的槍法,隻要有那麼個衝他們射擊的,那麼天知道他們又會死幾個人!
商震讓小簸箕和錢串兒把日軍的大衣和帽子都戴上,無疑是讓他們冒充日軍,反正山林裡又沒有東北人,他們冒充日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商震也想讓彆人冒充日軍士兵了的,可問題是日軍士兵個子普遍比較矮,也隻有小簸箕和錢串兒比較合適。
商震的命令馬上得到了執行,就是剛才已經準備拔腿就跑的侯看山也被商震的命令阻住了。
前麵山林裡有日軍,從公路的方向過來的日軍也馬上就到了,可是該走的不走也必須得走,著急真的沒用!
“我覺得,上輩子這死猴子肯定是老王的親生兒子!”拎起一個鐵盒子的二憨子偷偷的嘀咕道,那是日軍裝著榴彈的彈盒,而他旁邊的馬二虎子則是拿了一具擲彈筒。
與此同時,受到商震命令的啟發,還有幾名士兵也把日軍身上的黃呢子大衣扒了下來,彆管能不能冒充日軍,至少這個東西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