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個屁軍法,我們又不是和他們一夥的!”虎柱子不以為然的接口道。
商震他們既然加入了這支潰兵的隊伍,可潰兵就是潰兵,雖然大家都是東北軍的,可是商震他們卻根本就不是這個軍的。
在虎柱子看來,那自己這些人怎麼可能和人家是一夥兒的。
要不說虎柱子虎呢,也隻有他這種虎玩扔才會有這種想法。
彆說是不是一個軍的,那人家在彆的軍就是當個營長團長的,收拾下他們這十來個殘兵潰卒,咋的?他們還敢支楞毛?!
說話之人顯然也看出了虎柱子不是很尖,臉上便笑嘻嘻的又接著問:“哥幾個厲害呀,你們在哪弄的日本鬼子的大洋馬呢?”
“我們搶——”,“你管呢?”
虎柱子剛回答了一半就被錢串兒打斷了,虎柱子剛要再吭聲就被商震和王老帽同時狠狠的瞪了一眼。
於是,虎柱子閉嘴。
商震他們加入潰兵的隊伍走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在路上商震就已經囑咐他們這些人了,不要說咱們這些人是從北大營一直跑到這裡來的。
虎柱子不明白啥意思,當時就問為啥呀,商震回答說,要是人家知道咱們是從北大營一直跑到這裡,那不是覺得咱們命太大了,不得讓咱們接著去乾那些倒黴差事當炮灰呀!
隻是虎柱子忘性大,剛才一說高興了就把這茬兒給忘了,多虧錢串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想知道我們的大洋馬是從哪裡來的,是吧?”錢串兒見虎柱子不說了,他才笑嘻嘻的說道。
“那當然,就咱們中國的馬哪有這麼高的。”那個士兵便說。
“嘿嘿。”錢串兒笑了,“這些大洋馬,那都是我小舅子送給我的!”
錢串兒的說法是如此之新穎,不光邊和他們走路邊說話的那幾個人都驚訝的看向了他,就是商震他們都奇怪了。
一個男人要有小舅子,那就得先要有媳婦,可錢串兒的媳婦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他又哪裡來的小舅子?
可是錢串兒不管卻是接著白唬:“你們知道為什麼我們那幾匹大馬那麼高那麼大嗎?”
“日本人的馬可不就那麼大嗎?”那個士兵有些奇怪地問。
“不是!你看錯了,那哪是日本人的大洋馬呀!那是老毛子的大洋馬,我娶了一個老毛子媳婦,那些大洋馬都是我老毛子小舅子送給我的!”錢串兒又說。
錢串兒說這話時是笑嘻嘻的,商震這夥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日軍戰馬是哪裡來的,一聽錢串兒就是在這胡謅八咧,便也都笑嘻嘻的。
和他們並行的那幾個士兵開始還有點奇怪,可隨即就也回過味來了,便也都笑嘻嘻的。
明擺著錢串兒就是在那瞎白唬,他也沒指望人家能信他的說法,反正他就不會承認那些戰馬是他們搶來的。
那個為首之人一見錢串兒在這瞎白唬便笑道:“哎呀,大哥你還有這麼好的小舅子呢,那你有沒有小姨子呀?你給我介紹介紹,咱倆以後成一擔挑多好!”
“哄”的一聲,他們這兩夥人便全都笑了起來。
隻是他們也隻是才笑了幾聲便又齊齊閉上了嘴巴,隻有虎柱子在那沒心沒肺的哈哈的樂。
此時他們這支隊伍可都是被日軍擊潰了的,往長城沿線逃跑的潰兵。
打了敗仗淨受窩囊氣了,哪個人心情會好?
所以現在他們這些人在這壓抑的氣氛中,突然一笑便顯得格外突兀了起來,離他們不遠的幾個輕傷員對他們已經開始怒目而視了。
錢串兒不由得吐了下舌頭,知道自己這個玩笑有點開大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便聽到前方突然傳來了“噠噠噠”的機槍掃射聲,隨即他們就看到前麵的潰兵隊伍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