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整也輪不到咱們出頭。”王老帽哼了一聲氣道。
彆看商震和王老帽他們話說的簡單,可旁邊的人卻也都聽明白了。
眼前這種情況,前麵的日軍未必有多些,可無論咋整卻也輪不到他們這夥人出頭的。
他們這裡王老帽那是個排長,而就這潰兵裡彆說排長了,那連長營長團長都說不定是有的,他們又能指揮得動誰?
軍官不組織衝鋒難道讓他們這夥人去衝鋒?要是衝鋒他們也隻能是自己這些人去衝鋒!
可是就這種情況他們也不會去衝鋒,潰兵上千以上憑什麼他們上前去送死?
要不咋叫潰兵呢?
軍隊亂了那就是這個樣子!
官找不到自己的兵,兵找不到自己的官。
傳說閻羅王有十個殿,一個閻羅也隻能管自己的牛頭馬麵,你彆的閻羅王管其他殿的牛頭馬麵,好使嗎?
若說不需要彆人組織,所有東北軍都以抗擊日軍為己任,那不能說熱河省就一定不丟,但至少不會丟這麼快吧!
商震低頭沉思不說話,王老帽也不說話,能做主的都不說話,商震他們這夥人便都拿著槍在原地呆著。
隻是這時的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正和他們站在一起的那五個背著大刀的士兵的臉上已是現出了鄙夷和失望的神色了。
“要不,咱們從側麵摸過去看看咋樣?”過了一會兒商震終於說話了。
“好啊!好啊!”商震這麼一說,當即就有人表示讚成了,誰?除了那虎柱子還有誰?
商震說這話時那都是小心翼翼的,完了吧還直看眾人,尤其是王老帽的臉色。
要說商震這是一種什麼心理,他的同伴們那也都能體會出來。
商震雖然是他們的頭兒可畢竟不是他們的長官,商震可沒有權力來決定自己夥這些人的生死!
尤其到了現在,他們這夥潰兵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快回到己方陣營來了,上千甚至更多的潰兵都不出頭,偏偏他們去出頭和日軍作戰?
這要是一個人不死也就罷了,可若是死了人哪怕隻死了一個,你說商震那心裡又怎麼可能過意得去?
從內心裡講,彆看商震腦瓜好使,可是他壓根就沒有一個指揮官的自覺性。
就在他們這一路逃回的過程中,很多時候商震做主那是他迫不得已,他當然知道彆人的主意還沒有自己的好呢。
可是這回,大家有選擇啊,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往前一衝那真的就是機槍封鎖的獨木橋,你說他能做這個主嗎?
“你們都特麼的看我嘎哈?”王老帽不樂意了。
商震覺得自己不是頭兒,可是他們這夥人卻已經把他當頭兒了。
而現在商震去看王老帽,那彆人可不都得看王老帽咋滴?
王老帽罵完了,商震不吭聲,其他人也都不吭聲,最終氣得王老帽道:“少特麼看我,你是頭兒你說的算!”
“走,那咱們就繞過去看看。”商震便笑了。
商震這麼一笑,他們這夥人便也都跟著笑。
就商震乾出這種事兒來那可不是第一回而是第二回了。
上回他們救那個騎兵連的時候,他也說是上前看看看,而看看的結果自然是又和日軍打了起來。
而這回,又會有什麼兩樣嗎?不可能的!
商震他們這夥十多個人一動,虎柱子便又咧著大嘴沒心沒肺的嘿嘿。
“嘿嘿個屁,一會兒你咋死的都不知道!”秦川氣得低聲罵了一句。
“有錢難買我樂意,你管得著嗎?”虎柱子不服氣的懟了回去。
而這時那五個身後背著大刀的士兵互相交換了下眼色,他們卻也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