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日軍的醫療點還有六七十米的時候,商震便示意小簸箕和二憨子停了下來,他開始仔細觀察日軍的那些帳篷。
要說這裡的日軍不被軍營那頭的動靜驚醒那是不可能的。
這裡的日軍肯定也是高度警惕,商震可不想撞到日軍的槍口上!
可是這裡日軍的帳篷占地也挺大,那火堆又能照多遠?除了那火堆及其周圍,商震所看到的依舊是黑黢黢一片。
“爬過去!”商震低聲說道。
對於商震的話,二憨子和小簸箕自然是依令而行。
彆看現在他們三個都算是老兵了,可是他們還真的沒有在黑夜中打過這種仗。
商震也明白自己軍旅閱曆有限,此時就是給日軍偷襲添亂,他權當這回是給自己積攢戰鬥經驗了。
又往前爬了二十多米商震便又停了下來,在確定了那火堆旁邊沒有人的前提下,他不再看火堆了,一眼也不瞅!
商震哪正兒八經的摸過哨啊?
他這麼做都是基於基本的生活常識。
人在盯著亮光後再看向黑暗時,那目力便會受影響,而當眼睛適應黑暗之時才容易發現黑暗之中的人與物。
可是,看了一會兒商震覺得自己已經適應黑暗了,卻依然什麼都沒發現。
不過,就是做簡單的換位思考商震也知道,日軍既然能夠在這邊點亮火堆,那麼在這邊肯定是放了哨兵了。
這又該怎麼辦?
商震便馬上想到了四個字——投石問路。
要不說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呢,就是沒有讀過書的人,你隻要會說中國話會聽中國話,很多典故到了應景的時候自己就會蹦出來!
可是這冰天雪地加黑燈瞎火的,到哪裡找石子呢?就算是能找到,用手能不能摳下來還是兩說呢!
一念及此商震就摸自己的口袋。
這時他便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比自己拳頭還大的東西,那卻是一個凍饅頭,那還是孟老歪給他們送上來的呢,商震沒有吃光留下來的。
隻是商震卻絕不會拿這個饅頭去投石問路的。
誰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情況,這個饅頭還是留著吧,最後沒奈何的商震也隻能摸出了一發子彈用力向前方的黑暗中甩去。
就在那“吧嗒”一聲裡,商震還真就看到黑暗中有黑影隱約動了一下,不用問,那就是日軍的哨兵了。
日軍就是日軍,人家現在進攻中國風頭正勁,人家的哨兵又怎麼可能象商震他們這樣趴在凍得梆硬的大地上“烙肚皮”?所以人家自然是站著的。
自己該怎麼弄死他呢?商震又開始了思考。
現在他才發現想無聲無息的做掉日軍的這種固定哨太難了!
他絞儘腦汁開始想能夠用到的辦法,飛刀?飛鏢?弓箭?弩?彈弓?或許這些辦法都行吧,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再說他現在既沒有那些設備也沒那兩下子。
那麼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呢?難道就這麼爬過去?敵人一條命,自己是一條命,自己於敵人來講,那就是人家的敵人,敵人之間相互想取對方的性命,真是太難了!
這要是實在不行,現在能刮個風,下個雪的啥也行,至少能夠弄出點聲音來給自己打掩護啊!商震在內心感歎著卻又一籌莫展。
可是出乎意料的,那殺敵的機會卻是比他想象的要來的快得多,就在他絞儘腦汁思索的時候,忽然他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的槍聲。
槍聲很近,明擺著就是在這個日軍臨時醫療點的周圍響起來的,而不是說四五裡地以外日軍軍營那裡的。
而就在這個槍聲之中,商震忽然就聽到了他所熟悉的“他他他”的花機關連續射擊的聲音!
哎呀,自己的人來了,商震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