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和王老帽都明白,沒了這頂逃兵的帽子他們才好明正言順的回歸到東北軍中去嘛!
此時商震聽著趙成禹的那句話他都沒敢卻看趙成禹的眼神,他怕自己一激動就會脫口而出:“趙旅長,我們這十來號人就跟你們乾吧!”
他要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估計趙成禹八成是會接收他們的。
現在看以趙成禹的麵子,隻要自己這頭口一鬆,那人家怎麼可能不接收?而那上麵的軍官又怎麼可能不給趙成禹一點麵子?
可是自己真的要和自己夥這些人投西北軍嗎?那要是真投了西北軍那自己先前和王老帽那豈不是白算計了?
一時之間,商震已是變得糾結了起來。
此時他的腦海裡那就仿佛有兩個小人兒在爭執一般。
一個說,彆回東北軍了,你看人家西北軍的人才是真漢子呢!官兵一致,當兵的哪能怕死?就是在這樣的部隊裡那就是死了心也甘啊!
而另一個卻在說,你才多大你就跟西北軍混?你上去和日本鬼子拚刺刀死了雖然也光榮,可是按照你原來的打法你本來是可以多殺死些日本鬼子的,仗不是象他們那樣嬸兒打的!
最終打斷了商震思索的是腳步聲,這時在下麵站著的一個人舉步向前了,那是韓練才。
所有人就見韓紅才直接就走到了那位趙成禹旅長的耳旁就耳語了幾句。
至於說的是什麼,人家說話聲太低,商震他們也聽不清。
可是這時站在商震後麵的王老帽就偷偷用腳尖點了一下商震的後腳跟。
商震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時候可不是他們當兵的在下麵搞小動作的時候。
可是王老帽都能想到的事情,商震就想不到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商震就看到在那明亮的燭光下,趙成禹和韓練才便向自己看了過來,甚至韓練才還衝自己擠咕了下眼睛。
就韓練才到底是個啥意思,那都不用商震問,他也不用猜,甚至商震他們這些人中的絕大多數都明白。
就韓練才那是啥眼神兒?那就是勾人的小眼神兒嘛!
就昨天韓練才還去他們那裡了呢,還說以後他們就在一起乾吧,咱們痛痛快快殺鬼子,隻不過卻是被商震和王老帽用拖延之計給拖了過去。
隻是他們彼此之間沒有把話說明白,可接下來有人卻要明挑了。
“他們這些人就是——那個啥。”王清鳳又說話了。
王清鳳當然會打自己的主意。
自己原來跟這夥掃把星就不對付,現在終是又逮到他們的人影兒了,再給他們扣一頂逃兵的帽子,那等商震他們真的回到了東北軍,那還不任自己踹咕拿捏?
隻是王清鳳剛才本來又想想說商震他們是逃兵了的,可話到嘴邊才想起剛才人家西北軍的那位趙旅長可是說了,這夥掃把星不是逃兵,那他還是先彆自討沒趣了,所以他才說了個“那個啥”。
隻是“那個啥”也不行啊!
“把嘴閉上,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他那個姐夫大聲訓斥道。
於是王清鳳閉嘴。
而他那姐夫便也看向了商震他們道:“你們誰是頭兒?”
到了這時商震自然不會再把王老帽推出去的,於是他再次挺胸。
“你們能從北大營一路跑到這裡也不容易,如果你們想留在這裡的話,我也不勉強。”王清鳳的那姐夫旅長倒是極為開明的說道。
他能不開明嗎?剛才韓練才趴在趙成禹耳邊說的話下麵人聽不到他可是聽到的。
不就是自己小舅子被踹了一腳“kei”了一下嗎?這算什麼事兒,他當然知道,就自己這個小舅子要不是自己罩著,那保不準都死好幾回了!
而此時就在王清鳳姐夫的這句話裡,韓練才就已經麵露喜色了。
整個中國當兵打仗的人很多,可是當具體到一個連隊或者哪怕團營的時候,那智勇雙全的骨乾分子並不多。
韓練才在與商震他們的接觸之中,至少他是對商震他們的戰鬥力認可的。
在韓練才看來,商震他們與自己合作愉快,那留下來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隻是,商震在沉默了一會兒後的回答卻讓他徹底失望了。
商震也不看他隻是盯著那明亮的燭光才慢慢的說道:“既然趙旅長已經證明了我們不是逃兵,那我們願意歸建。”
韓練才的臉色當時就變了,那位趙成禹旅長的臉色也微微變了。
可是商震並沒有看韓練才,他當然能夠想象到韓練才現在是副什麼樣的表情。
不過與此同時,商震卻仿佛更是聽到了那位趙成禹內心裡無聲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