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關景權也四十多了,和王老帽歲數差不多。
兩個人既然都是胡子出身,就真真假假的說著話,甚至那關景權還把胡子的黑話搬出來幾句來考王老帽。
而此時被王老帽他們打的那些士兵自然已經被同伴救了起來。
那些士兵,包括那個殘疾士兵都在不遠處看著王老帽和連長關景權聊得熱火,眼神中現出不甘與驚懼。
“我說王老弟啊,哥哥比你癡長了幾歲,有件事還得和你商量一下。”關景權瞟了一眼那些因為挨了揍吃了虧而憤憤不平的士兵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他卻又和風細雨的和王老帽說話。
“可不敢稱老弟,連長有什麼為難的事儘管吩咐。”王老帽跟關景權說話的態度那也叫一個好。
“要說這個事兒呢,其實是我的不是。”關景權再次說道。
“連長何出此言?但有能為連長效勞之處,小弟定當效犬馬之勞。”王老帽接著表態。
就王老帽和關景權說話之際,錢串兒他們可都在旁邊看著呢,這時他們這一小撮兒人就已經在交換眼色了。
不知道怎麼,他們看著關景權的樣子竟然想起了老霍頭,並且他們也是頭一回發現,原來王老帽竟然也會如此的虛與偽蛇!
“那我可就說了。”關景權說道,“本來呢,我走的時候是跟老弟說了,在咱們這地方隻要不打死人打架那都不是事兒!但是吧——”
然後他依舊笑眯眯的看著王老帽,他並不知道此時王老帽在內心裡已經在破口大罵了。
此時的王老帽就差告訴關景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了,自己還得裝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他何嘗不知道關景權現在所說的這些話全都特麼的是廢話,關鍵還在後麵那個“但是”上。
“但是吧,正好我剛才去開會去了,咱們新來的旅長下了個軍令要整頓軍紀,你看你們現在打架趕這個風口就不好。
若是那些還能爬起來的,傷到胳膊腿的,這都不算事兒,可是那兩個吐血的隻怕是出了內傷了,這卻是需要一個解釋的。”關景權終於把想說的說了出來。
“要不老弟你看這樣,你們這些人的槍我先給你收著,然後我跟上麵再說說好話,估計沒多大事兒,我再把你們放出來,你覺得咋樣?”關景權再次說道。
“就這麼大點事兒啊,這不算事兒!”王老帽回答的很慷慨,不過接下來他卻也給加了一個“但是”。
“但是什麼,老弟有話儘管直說!”關景權也表態了。
“但是吧,你說你把我們的槍都收走了,我們還把人給揍了,這要是人家再拿著家夥什兒再來找我們報私仇,我們該怎麼辦呢?”王老帽同樣是笑盈盈的說道。
“哦,這倒也是哈,這該怎麼辦呢?”關景權設身處地的替王老帽著想了。
事情很明顯,王老帽的擔憂無疑是有道理的。
連長關景權要乾什麼?這就是要把他們這十來個人關禁閉。
王老帽能說不讓人家收槍嗎?不能!
可是他們的槍真被收走了的話,那人家再過來尋仇他們該怎麼辦?
王老帽依舊在看著關景權,看這個老狐狸如何給自己一個解釋。
郭景權的目光裡含著笑,在王老帽他們與他原來的那些士兵之間遊離。
可也隻是片刻,他便突然一拍手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我有招了老弟,你看這樣嬸兒行不行?”他把自己的嘴巴就往王老帽跟前湊,此時的他卻哪有一個連長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