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夫的梆子聲在長長的街道上傳來。
更夫那是一個古老的職業,他們的職責也隻是敲梆子巡視看是否有地方走了水著火,對於彆的事情他們是不管的,他們可不是巡邏的警察。
而實際上現在長安城也不需要警察,滿大街都是東北軍的人,那些平素犯奸作科的歹徒現在都消停多了。
隨著那邦邦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個年老的更夫左手挑著燈籠拿著梆子蹣跚地出現了,那燈籠則給他的身後留下了一個長長的身影。
但凡做更夫的,哪有歲數小的,就那昏花的老眼也就能看到黑夜中的火光,可是就在他走了幾步之後,他突然發現就在前麵突然站著一個人。
年老的更夫猶豫了一下,接著往前走去,就他這樣的孤老頭子,既無財又無色,誰又劫他做什麼?
而就在他走向那個人並將燈籠挑起的時候,他便看到了那是一個年輕人,而且還是個當兵的。
那老更夫雖然不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可是他還是下意識的瞅了一眼那個人,還好,那個人在燈下是有影子的。
傳說鬼在燈光下是沒有影子的。
“大爺,我想問一下井房胡同怎麼走?”這時那個年輕的士兵說話了。
原來是一個深夜問路的。
老更夫沒有問這個年輕的士兵為什麼會在這深更半夜和自己打聽路徑,他“唔”了一聲,便向右前方指去:“往前走,第二個胡同口往右拐就是。”
“謝謝大爺!”那個年輕士兵說道,然後他就轉身往那個胡同口去了。
老更夫站在了原地,他看著那個年輕士兵離開的背影,想了想後,他並沒有繼續向前巡視而是轉身離開了。
雖然對方是個當兵的,可是老更夫卻也絕不想深更半夜的去管那個士兵做什麼,隻要對方不是鬼魂,自己也隻管自己敲自己的梆子,隻要不著火,一切與己無關。
那個老更夫無疑是對的,就在他轉身之際,從他旁邊的一個胡同裡又鑽出來五個人,追著那年輕的士兵去了。
一會兒工夫後,那六個人便出現在了那個所謂的井坊胡同裡。
有一束微弱的手電筒燈光亮起,那是在手電筒前麵蒙了布,那束燈光照在了一個房門之上。
“就是這家。”有低低的聲音傳來,那是錢串兒的聲音。
“把手電筒關了。”這回說話的是商震。
是的,商震他們真的到了,來救人,而加上錢串兒,他們過來的也隻是六個人。
就是到現在錢串兒也不敢確定,在學校後門被綁走的女學生就一定是冷小稚,他隻是聽著那一聲“有壞人”像是冷小稚的聲音。
可是這種事情是耽誤不得的,萬一要是冷小稚呢?
錢串兒跟著前麵那夥歹徒,最終確定了那些歹徒關人的地方。
可是話說回來,這西安城大了,夜裡絕大多數地方有沒有路燈,錢串兒便又問了路邊的人才搞清了這裡的具體位置,也就是所謂的開坊胡同。
然後他就急急忙忙趕往西安城外的軍營。
錢串兒跑得很急,路上他就跑了一個半小時,等他和軍營內的商震他們取得聯係,半個小時又過去了,一共六個人,急急忙忙又往回跑,到了這裡就已經是後半夜了。
黑暗之中,商震凝視著這個關人的地方,這是一座三層樓。
而就在二樓的一個窗戶裡還隱隱透著亮光,“說不定人就在那裡。”錢串兒低聲猜測。
可是在這一刻商震並沒有回答,他凝視著那個窗口,仿佛想看到裡麵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