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他們一共在這個村子裡住了四天。
第一天的夜裡,商震與冷小稚相會在那個倉房裡。
第二天第三天同樣如此。
第四天天黑之後,王老帽找了個借口,便溜了出去。
那個黑暗中的鋪著厚厚的麥荄的倉房便成了溫柔鄉,而商震不知道的是,就在距離那倉房不遠的地方,王老帽低聲喝止了正往那個柴房靠近的人,那是錢串兒、秦川和馬天放。
而當第五天天亮的時候,商震他們吃過早飯便準備踏上歸程了,他們不可能總在這裡等著那些漢奸的到來。
正如商震所說,最終他給村子裡留下了四支步槍和幾十發子彈。
王老帽嘴裡叼著煙卷和商震看著忙忙碌碌的士兵們,這時便若無其事說道:“年輕人啊,還是辦事不妥當啊!”
商震轉頭看王老帽時,他見王老帽正衝自己卡巴著眼睛,然後又把目光投到了正在另外一駕馬車旁的冷小稚身上。
商震太熟悉王老帽了,正所謂做賊心虛,他看著王老帽那卡巴著的眼珠子便感覺王老帽是應當是洞悉了什麼?
於是商震便故作鎮定問王老帽:“老王叔何出此言?”
“哦,也沒什麼,昨天夜裡咱們有幾個小崽子撒尿都撒到村頭去了,叫我逮回來了。”王老帽沒事兒人似的說道。
在這一刻,商震的臉紅了。
這世上沒有透風的牆。
這幾天他都說到外麵當崗哨,頭一天還是高懷德把他找出去的,可是就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又怎麼能讓他這個長官終是值哨呢?到底還是讓手下的士兵們看出了某種端倪。
商震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和冷小稚好,然後還會弄得有些尷尬,實在因為他手下的楚天總是宣稱冷小智是自己的未婚妻。
“行了,都上車。”高懷德吆喝了起來。
隻是沒等所有人上車呢,這時便從村口氣喘籲籲地跑來了一個村民,那人嘴裡還嚷著:“那夥漢奸真來了!”
村民們害怕漢奸報複屠村,每天那也是派人輪流值守的。
“來了多少人?還離村子多遠?有沒有日本鬼子?”商震急問,而與此同時他們這些人就把槍都抄了起來。
“我、我沒看清。”那個村民臉紅了。
“趕緊叫村口各家的人往裡撤,咱們的人跟我上!”商震便喊道。
不管對方來了多少人,商震他們能趕上自然是最好的。
於是在這一刻商震他們這頭所有拿槍的人便往村口跑,而在他們的後麵,高懷德便組織那些住在村口住的百姓往村子裡跑。
當商震跑到村口一家的房角後探頭向外望時,就見遠處來的人,距離村子也隻有200多米了。
他拿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心中便有數了,對方來的人並不多,也就是五六十人的樣子,而且沒有穿土黃色軍裝的,也就是說沒有日軍。
“老王叔你帶一個班的人從側翼迂回過去抄他們的後路,其他人準備戰鬥,咱們爭取把這些漢奸都留在這裡。”商震說道。
偽軍和日軍的戰鬥力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的,針對不同的敵人,要有不同的打法。
王老帽應了一聲“好”,帶著一個班的人借著那房屋的掩護便往側翼跑去。
村子一側的苞米已經掰完了,但是苞米荄子卻全立著呢,正好可以為王老帽他們提供掩護。
“商震你打算怎麼打?”這時高懷德就湊到了商震身邊問。
商震扭頭看時就見冷小稚和莫劍塵也過來了,兩個人手中卻也全都拿著手槍。
“所有人都藏好了,咱們不能讓這夥敵人跑掉,我要拖他們一會。”商震說著就一指不遠處的一個村民道,“把你那支步槍給我。”
那個村民手中拿著的步槍,正是前些天這些村民從漢奸手中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