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兩個都說話呀。”一天後,在一戶農舍裡白展又開啟了話嘮模式。
葫蘆瞅了他一眼白展沒吭聲,而商震壓根兒就沒有看他。
“哎呀,我說你們兩個咋這樣呢?怎麼三杠子都壓不出個屁來,不!六杠子!”白斬開始用激將法了。
一個悶葫蘆三杠子壓不出個屁來,那兩個悶葫蘆豈不是就得六杠子?這是屬於白展自得其樂式的幽默,至於彆人是否覺得好笑那就不知道了。
“跟誰說話呢?小心我削你!”一直沉默著的商震瞪了白展一眼。
商震這麼一說白展反而笑了,他嬉皮笑臉的對商震說道:“誰都知道您老人家脾氣好,從來長官都不打士兵。”
早就摸透了商震脾氣的白展依舊不以為意又往上湊合,而商震卻也隻說了一個字:“滾!”
到了這時白展才發現商震有些不對勁了,他堆在臉上的笑變得僵硬起來,這才訕訕的說道:“你讓我滾我就滾啊,我偏不滾。”
商震實在懶著理他就又閉上了嘴。
白展是頭一回看到商震如此,終是不敢再撩騷,他便又開始問葫蘆了:“我說你個悶葫蘆,你都說說呀,你到底殺死了幾個日本鬼子?”
“屋子裡太黑,我也不知道。”葫蘆回答。
“那有啥不知道的,你砍了幾刀自己還不知道嗎?”白展依舊刨根問底。
“那時候誰數?”葫蘆悶悶的回答。
白展還要再問時,商震就站了起來向屋門口走去。
他實在懶著聽白展在這裡呱噪。
而到了這個時候,於作龍也發現商震的情緒不大對勁,他便訓白斬道:“你不就是半道上扔了個破水桶嗎?完了就先溜了,你有資格問我們三個嗎?”
“哎,我說你這話就不對了。
那我要是不扔那個破水桶,那些後趕過來的人還不打著燈籠過來把繩子找到?
那樣的話你們還能逃出來嗎?我說你這不是過河拆橋嗎?”白展振振有詞的說於作龍。
沒等於作龍回答,房門聲響起,那是商震推門出去了。
眼見商震出去了,這時坐在一旁的高雨燕便也站了起來,跟著向外走去,她也發現這回商震不大對勁。
當高雨燕出了屋子時,眼見站在院子裡商震卻是正從衣兜裡掏出一包煙來,又從裡麵抽出了一支煙象模象樣的叼在了嘴裡。
商震抽煙嗎?至少在和商震接觸了這一段時間以來,高雨燕是沒見過的。
抽煙就得點火,而這時高雨燕就見商震又從兜裡掏了個打火機來。
雖然也隻是一瞥之見,高雨燕看著商震手中的打火機就有點發愣。
商震並沒有注意到,他按開了那打火機的小帽發出“叭嗒”一聲,一扒拉那個小輪兒,一個小小的火苗就產生了。
男人點煙嘛,那動作都是一樣的。
高雨燕看商震把煙點著就用力的吸了一口。
而眼見著商震接下來的舉動,高雨燕就確定了,商震根本就不會吸煙,她就見商震的臉紅了起來,然後那煙霧便從商震的口鼻之中冒了出來,在接近中午的陽光下發著淡淡的藍色。
“不會抽就彆抽。”高雨燕低聲說道。
“嗯?”到了這時商震才注意到跟著自己出來的卻是高雨燕,他詫異的轉頭問道,“你咋知道我不會抽?”
高雨燕笑了:“那你再抽一口我看看。”
抽一口就抽一口,心情不好的商震便又象模象樣的抽了一口。
隻是,他剛才抽的那一口煙還真就是他這輩子抽的第一口煙。
他沒有抽過煙,又沒有經驗,原來就是覺得王老帽抽煙時的樣子有點拽,王老帽還說什麼“一抽解千愁”,所以就猛吸了一口。
可是煙霧入肺的那種辛辣絕不是一個從沒吸過煙的人所能體會出來的,是以他臉才會被嗆紅了。
有了先前的經驗,所以這回商震卻也隻是吸了一口,根本就沒有讓那煙入肺隻是含在了口中,然後那煙就從鼻子裡冒了出來。
“抽過堂煙的那算會抽煙?”高雨燕接著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