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滿繼續跟著商震他們行動。
他很奇怪,他既奇怪那個叫錢串兒和虎子哥的是用什麼手法把那兩名日軍做掉的,也好奇商震是怎麼知道那兩個人把那名日軍做掉的。
可是就眼巴前的情況不說日軍近在咫尺卻也差不多,那能少說一句就是一句。
商震他們的目標是日軍的迫擊炮陣地,他們在錢串和馬二虎子的引領之下避開日軍哨兵的位置接著慢慢往迫擊炮陣地方向移動。
這個移動過程自然很慢,錢串兒和馬二虎子也隻是大致知道剩下的那幾個日軍哨兵的大致位置。
而商震直接拒絕了馬二虎子再去乾掉日軍哨兵的建議,那他們又得繞開不敢出聲,有的時候甚至還需要匍匐前進,那又怎麼可能快得起來?
他們用了足足一個小時,最終在商震輕聲耳語之後,命令從前麵傳了下來,一共十二個人便停留了一處廢墟之中,而前方一百來米處那是這個鎮子的一個製高點。
根據錢串兒他們的偵察,日軍的迫擊炮就在那個高崗之上,而現在他們都可以看到高崗上在火光之下日軍活動的身影了。
不過,他們想再往前靠卻已經不大可能了,前方房屋很少,如果他們再往前行肯定會被日軍發現的。
到了此時,古滿又好奇了起來,如果換作他原來所在連隊的打法,那肯定就是上敢死隊了。
而一支敢死隊最少也得有個五六十人吧,可現在一共才十二個人,那除非人人抱著捆手榴彈衝上去,否則他們又怎麼可能對日軍的迫擊炮陣地造成損傷?
隻是古滿卻哪知道此時商震的心理。
商震為什麼喜歡帶著自己的人遊離開指揮體係之外作戰?這絕不是因為商震他們打鬼子不肯出力。
這種情況象什麼呢?這種情況就象一個學生寫作文。
作為一名學生是喜歡寫命題作文呢還是喜歡心有所感自由發揮呢?隻怕絕大多數人都會喜歡後者,原因是沒有壓力啊!
而商震也正是如此。
什麼時候打,想怎麼打,打成啥樣,什麼時候撤,他們都有相對的自由,占不了便宜就跑唄,那要是這時候再壯烈了那也隻能認命了!這儘力做好和必須完成那怎麼可能一樣?
所以要說此時的商震那壓力肯定是有的,可要是說有多大卻也未必,商震也隻是信四個字“適度緊張”。
商震仔細觀察著前方火光之下的情形。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可是日軍卻同樣沒有休息,以商震他們現在的位置可以看到火光之下斜立了幾根並不顯眼的象木棍般的也沒有多高的黑影。
商震並沒有見過日軍的迫擊炮長啥樣,不過他卻也聽彆人說過,日軍的迫擊炮就是擲彈筒的放大版,那炮筒子底下是有鐵板作為底座的。
其實在侵華戰爭中日軍用迫擊炮的時候並不多。
原因在於打距離稍遠的目標日軍有步兵炮,打近距離的則有擲彈筒,所以日軍就認為迫擊炮是個很雞肋且浪費資源的東西。
而在這次渡河之戰之中,日軍的飛機大炮已經把小蚌埠變成了一片廢墟,步兵炮想隔河尋找炮擊目標就很費力,而擲彈筒威力又偏小,所以日軍才調了幾門迫擊炮過河。
商震也知道日軍用迫擊炮的時候不多,他當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他也隻需要在這場戰鬥中日軍的迫擊炮能給東北軍造成很大的傷亡也就足夠了。
商震觀察了幾分鐘遠處的日軍的炮兵陣地後跟身旁的錢串兒耳語了起來,然後,錢串兒和馬二虎子再次持槍向前爬去,他們兩個那是去警戒了,而商震則把剩下的人聚攏在了一起後開始小聲嘀咕了起來。
商震那也隻是布置戰鬥方案罷了,片刻功夫,商震他們這些人就行動了起來。
現場依舊一片黑暗,可是憑著商震的布置,古滿自己則腦補出了在場士兵的準備情況。
有士兵直接跑趴在可以看到日軍陣地的地方把擲彈筒架了起來,所有的士兵全都散開來去,而他自己則是跟商震往前摸去。
可古滿心裡卻依舊是有著疑問的。
他聽剛才商震布置戰鬥方案時,商震說的很簡單,商震也隻是說“喬雄你照著小鬼子迫擊炮後麵十來公尺的地方來幾炮。”
然後那個士兵也就是“嗯”了一聲。
分配給那個叫喬雄的士兵的任務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也正因為簡單,古滿卻也能感覺到商震應當是對這名士兵用擲彈筒的水平很有信心。
能行嗎?這黢黑黢黑的,能判斷出迫擊炮陣地離這裡究竟有多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