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麵打的挺熱鬨啊!”古滿看著前方說道,他的話語中就帶著一股沮喪。
前方那個高崗上倒也不是一片黑暗,倒是有那麼幾處微弱的火光,可是那真能叫火光嗎?那應當叫火苗吧!最大的一個才巴掌大小,風一吹過就乎撩兒乎撩兒的。
都說光明能夠驅走黑暗,可是那也得看多大的光明吧。
賣火柴的那個小女孩劃著了火柴倒也帶來了短暫的溫暖與光明,可最終她也沒有驅走那黑暗, 最終把那一盒火柴都劃沒了,可自己卻依舊凍斃在了街頭。
所以,那麼大的一個山崗上隻有那麼幾個小火苗委實看不出什麼來。
而此時北麵那卻是槍聲爆炸聲連成了片,想來東北軍已經再次攻入了小蚌埠鎮子。
古滿還特意回頭瞅了瞅,雖然北麵也出現過一些光亮,可是那光亮並不遲久。
古滿也不知道日軍的擲彈筒能不能打出照明彈來, 至少這個高崗上日軍的迫擊炮卻是一炮都沒有響過。
如果擲彈筒能打照明彈, 迫擊炮也能打照明彈,那至少迫擊炮打出來的照明彈的照亮時間應當更長些, 畢竟迫擊炮彈比榴彈個兒大飛的也高,古滿做了一個最簡單的邏輯分析。
所以呢,現在不能說他和商震這夥人乾掉了日軍的迫擊炮陣地,可至少還是看住了這個迫擊炮陣地,這在這場戰鬥中那也是一個功勞。
可偏偏,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古滿一共也隻打了三槍,而這三槍還是冒蒙打的,他覺得就自己那三槍如果真的能夠打中一個日本鬼子,那麼就象在黑暗之中隨便開了一槍恰巧打中了一隻剛從洞裡鑽出來的耗子,那可能性太低了!低到近乎於零。
古滿說完了這句話,可並沒有得到商震的回應,他下意識的轉了下頭,可便也看到了就趴在自己身旁的商震的側影。
他們原本是躲在一堵斷牆後麵的,可是就在剛剛射擊完那一輪後,商震便讓他趕緊跟自己爬開。
古滿沒有問,可是他能猜出這應當是商震小心謹慎怕遭到日軍的報複。
為此,古滿當時心裡還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就特麼你們的命金貴”, 然後他就跟著商震象條四腳蛇似的連蹬帶爬帶扭臀的爬開了!
而現在雖然周圍依舊一片黑暗,可是東麵的天際真的已經出現亮光了,古滿正是以那亮光為背景才能看到商震的輪廓。
現在商震已經不用那支盒子炮了。
雖然古滿沒有特意去數,可是他也知道商震應當是把自己剩下的那些子彈打得差不多了。
眼見商震象個悶葫蘆似的依舊不肯吭聲,古滿終是又說道:“咱們不攻上小鬼子的炮兵陣地嗎?”
他現在也搞明白了,商震這個人話極少,自己若是不追問到人家頭上人家那是絕對不會吭聲的。
他都奇了怪了,就商震這樣的性格又怎麼能鎮住他們那夥子人。
必須得承認,所謂官升脾氣漲,東北人性格火爆,當官的要是沒有脾氣那些絕對震唬不住下麵那些虎的超的當兵的的。
或許,還是因為商震的本事比彆人強吧。
一想起了商震剛才打盒子炮古滿在心裡便又開始哎呀。
哎呀,人家商震那盒子炮用的——哎呀,哎呀,想到商震用槍的本事大字不識一個的古滿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了,他也隻能哎呀了。
“攻上去嘎哈?”商震的話打斷了古滿的思緒。
果然,他就差指著鼻子問商震了,商震終是回答了。
“啥玩扔攻上去嘎哈?”古滿很不理解商震的反問, 他愕然。
攻上去就能占了日軍的炮兵陣地,就能繳獲日軍的迫擊炮,東北軍不缺迫擊炮缺的就是迫擊炮彈, 當然了也許人家日軍迫擊炮的口和東北軍的不一樣。
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他們完全可以用日本炮打日本炮彈嘛!
“你先頭還說鬼子不隻是十好幾個呢,可是他們也沒往咱們這打幾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