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王老帽小簸箕那是胡子出身的,或者說,東北軍很大一部分人那都是胡子出身的。
於作龍在揭他的短,而他則是在揭王老帽他們老兵的短,涉及到老兵的壞話他格外的小心。
這時的他自然注意到了馬天放、楚天、陳翰文幾個臉上的笑意。
“切,還有臉笑話我?炕都讓你們一對奸夫**給罷哧塌了。”白展用隻有他自己能聽清的話嘀咕了一句。
他那聲音真的極低極低,他知道如果就這句話讓老兵們聽了去, 哪怕是被稱作秀才的楚天或者半個秀才的陳翰文,他要麼也得挨斥兒要麼也可能挨個嘴巴子。
老兵的尊嚴不容侵犯!
更何況他還份外惡毒的把人家楚天和那個女學生蘇雅稱之為“奸夫**”。
而實際上呢,楚天和蘇雅所住的那鋪滿堂紅的炕也絕不是那倆個做什麼床上運動搞塌的。
彆看戰鬥任務很急,可是就在那戰鬥間隙,就那些東北兵的嘴就也不會閒著。
炕塌的原因已經找到了,那是因為所謂“滿堂紅”的搭炕法那是陳翰文現學現用的。
他當“小工”時看到仇波搭的簡單便就又告訴了自己私交最好的楚天,王老帽都能住新炕摟小媳婦,那這種炕搭得這麼簡單,楚天就也應當能住上不是。
隻是,有些事情看上去簡單,而實際上也很簡單,但新手搭炕到底還是出了紕漏。
人家仇波搭炕,那是用磚的立麵頂磚的平麵,那立麵與平麵的接觸麵上那是加了稀泥的。
有點生活閱曆的人都知道,那稀泥或者黃泥或者沙漿被燒乾了也就把兩塊磚固定住了。
可是陳翰文和楚天倒好,他們也是立磚頂平磚,可是在那上下磚的接觸麵上他們壓根就沒加泥。
那你說就上麵一層薄薄的炕麵子,雖然說乾了,可是下麵的炕那可不是一體的,楚天再猛然坐起那炕“轟”的一下塌掉便也在意料之中了。
“我好象看到小鬼子了!”這時商震忽然低聲喝道。
商震的一句話便收攏了士兵們那遊移起來的心思,所有人便都往前看, 有的還把本就抵肩的步槍又抵靠了一些。
“哪呢?”陳翰文問。
“那個高崗上正哈腰跑著呢。”商震說道,而他放在眼前的望眼鏡便也做著微微的平移。
現在商震他們離那高崗也隻是二百多米的距離。
商震之所以用望遠鏡那也隻是為了看得更清晰一些。
而在商震的提示下,士兵們便也發現了那名在高崗脊線灌木叢後哈腰跑著的日軍。
“這個小鬼子是從高崗後跑過來的,肯定是找埋伏在高崗上的日軍去了!”白展興奮的說道。
隻是從來不受待見的,他立刻遭到了老兵們的的揶揄。
“聰明。”陣翰文說。
“就你聰明。”楚天說。
“全東北軍就你最**聰明!”馬天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