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日軍的問話聲起,然後就是日軍的答話聲。
天知道日軍說的是啥玩扔,不過想來那應當是日軍的口令。
與此同時,商震又感到一絲慶幸。
雖然說此時日軍的這個彈藥存放點不可能是什麼大彈藥庫,可是日軍卻是放了暗哨的。
如果自己真想乾掉人家,還真的就未必能夠摸掉人家的哨兵。
作為一名老兵的商震當然知道並不是每支部隊的哨兵在值哨的時候都會抽煙、打盹、放屁、磨牙。
人家就在黑暗之中靜靜的呆著,如同那鑽石瓦礫一般的靜默,說能夠在這樣的戰鬥之夜中聽到同類的呼吸聲,那都是神話。
由於前方有了日軍的哨兵,可以想見日軍藏彈藥的地方絕不會遠。
可具體是在哪裡商震依然搞不清,隻因為這裡竟然沒有火光。
算了,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伏殺搬運彈藥的日軍了,他也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那麼自己接下來又應當怎麼辦呢?
作為一名老兵,尤其還是帶隊打仗的一個頭兒,他現在已經形成了自己一套合乎實戰的思維模式,接下來怎麼辦?那不是自己拍腦袋決定的,而是要先觀察地形。
遠處依舊有淡淡的光亮,那是日軍燃起的現在已經快熄滅了的火堆,而就在那光線的作用下,前方幾十米處便有相對高大些的廢墟現出淡淡的灰白色。
而在那廢墟之下自然就更暗了,不說一片漆黑卻也差不多了,商震憑感覺也能覺察到,日軍的暗哨應當就在前麵的廢墟之中,而日軍藏彈藥的所在就應當在那暗哨的後麵。
不過,既然這裡是日軍放置彈藥的地方,那麼廢墟前麵的這片黑暗肯定是空地。
再小的彈藥庫那也是彈藥庫,周圍是開闊地有利於在有突發情況時裡麵的日軍對麵外進行射擊嘛,或者很有可能有日軍的機關槍正在那廢墟之中指著這裡。
覺得自己已經弄明白狀況了的商震想了想,便把自己手中那支三八式步槍的刺刀給卸了下來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然後他便做出了一個格外大膽的舉動,他竟然端著步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了!
商震不可能任由這回這幾名搬手雷彈藥的日軍回去。
就是笨尋思日軍缺少彈藥那也是有一個過程的。
先是日軍發現手雷打得差不多了就派人回來取,打得差不多那手裡也是有餘富量的,這事不可能現上轎現紮耳朵眼兒。
可是接下來回來的人卻被自己給滅了,那麼這個時候日軍手裡的手雷可就該沒了。
所以隻要自己堵住了這撥運手雷的日軍,那麼日軍便注定無手雷可用,就這種類似於巷戰的廢墟之戰,沒有手雷的話根本就堅持不住的。
而現在商震上前了,他當然還是希望能夠給日軍突然一擊的,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乾掉日軍的哨兵的,雖然自己未必有本事炸得了日軍的彈藥庫而又全身而退,但若不儘心儘力總是會心有遺憾的。
此時的商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對敵的過程中的心理總是充滿矛盾的,那麼就接著走一步看一步吧。
商震走的很小心他把腰哈得極低,他甚至隻是時不時瞟上一眼對麵黑黢黢的廢墟,而他的注意力卻更多的放在了腳前。
他自己都不能在幾米之內看到什麼,他才不信日軍的哨兵就能看到自己呢。
日軍的哨兵也隻能是聽聲音,所以嘛,自己一定要小心千萬彆弄出聲響來!
要說商震的思路不能說是不對,可是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接下來商震卻發現自己犯了兩個錯誤。
他小心翼翼的將腳高抬輕放以避免踢到磚頭上,可是就在他再一次抬腿落下時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腳落到了一塊瓦片上。
一個人就是鞋底子再厚可是踩到瓦上或者磚上那還是有感覺的。
就商震這個體重踩磚上沒事不會有聲,可是踩瓦上那很可能“嘎唄兒”一聲那瓦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