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展連長辦事還是很得力的,這頭他商量好了跟商震合作打鬼子的事情,很快就派人給商震他們找了個大院子,並且連吃的都給送來了。
甚至人家聽說商震這夥人中有女兵,那人家卻是又給他們找了個小院讓那三個女兵休息。
按理說,這吃與住都解決了,商震這夥人應當高興不是,可問題是誰也高興不起來。
王老帽他們本來對商震決定再去南岸搞事情那是有意見的,可偏偏他們在背後說人家商震和高雨燕如何如何讓商震給聽到了。
現在他眼看著商震擼(lú)擼著那張“大長臉”,縱使王老帽老臉很厚可若是讓商震當麵說他一句“老不正經”的,他又如何能下得來台?
“哎呀,這家不錯,有好幾個屋子呢,給咱們頭兒留一個!”錢串兒瞥了一眼那院子向商震討好的說道。
“是啊。”“是啊。”士兵們也都知道商震生氣了自然都隨聲附和,王老帽也在那裡“是啊”。
隻是商震卻哼了一聲道:“我媳婦在八路軍呢,我要一個單間乾屁?我就睡那個柴房。”他回手一指院子裡的一個柴房一轉身就往那裡去了。
商震把這話一撂,士兵們自然也隻能大眼瞪小眼,而王老帽氣得卻是差點給自己來了個耳光,我特麼的還“是啊”!
哎呀,我嘴咋就這麼欠哪!
得!熱臉貼冷屁股了!
要不說呢,這彆惹老實人生氣。
為啥?老實人輕易不生氣,這一生氣不說火冒三丈,可是想消下去卻也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商震進了那個柴房,回手“哐當”一下關了那扇門。
他眼見著柴房雖然不大,可是柴房裡卻有著一堆稻草,他便往那稻草堆上一躺枕著自己的胳膊就開始看房笆出神。
商震之所以要帶人去淮河南岸搞武器其實是帶有些賭氣的成份的,自己這幫玩扔也太氣人了。
是,自己是在高雨燕那裡睡了一宿,是,自己半夜醒來美人在懷那也確實是心動了,那要是不是自己那個啥受了傷應當是發生什麼事了。
可是,畢竟不是沒有發生嘛!我又何以讓你們這幫家夥給說得如此之不堪,還我嚎嚎個屁股走道辣巴兒辣巴兒的,就特麼好象我乾了啥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那要是我真乾了讓你們在背地裡瞎白唬那我也不虧,可問題我是什麼都沒有乾啊,我都傷成那逼樣了你還能乾什麼?
你個死王老帽,你自己找了個小媳婦你就當彆人都跟你似的啊!
商震內心裡對王老帽好一頓吐槽終是把心裡的怨氣平息了下來。
他並不知道就跟他同時代的一位姓周的文學大家卻是把他這種心理叫作“阿Q”精神了。
這世界上真的有沒有阿Q精神的人嗎?肯定是有的,但絕大多數人卻都是有這種阿Q精神的,人都是需要情緒渲泄的不是。
商震把內心的怨氣泄掉了感受著身下稻草的柔軟便又想起了那天自己醒來發現高雨燕在自己懷裡的情形。
想到了高雨燕當時依偎在自己懷裡的情形他又是心中一熱。
哎呀,不行啊,商震警醒,自己可不能總想著人家,自己可是答應小稚那丫頭了的,我不娶人家不嫁,人家不嫁自己就不能娶,這是雙向約束啊!
這要是小稚那丫頭一直也沒有嫁,可自己這頭卻又找了個媳婦,那自己成什麼人了?那就不是人了,這事兒自己不能乾!
不行,以後自己可不能再和高丫頭在一起呆著了,彆管誰是乾柴誰是烈火,這湊到一起總是要著火的!
商震心裡想著想著忽然就坐了起來,他感覺到哪裡不妥了,接著便站了起來走到了那柴房的門口處。
柴房的門哪有那麼嚴實的,透過那門的縫隙,他就見王老帽正和那三個女的,鞠紅霞,高雨燕,蘇雅站在院門口呢,而王老帽還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正衝著自己所在的這個柴房擠著眉弄著眼。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接下來商震就看到高雨燕那叫蓮步輕移竟然動了,看樣子正是奔柴房來的。
我咋這麼笨呢,我不睡屋子裡的單間,這柴房雖然破了點兒可那也是單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