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搏兔尚需全力。
作為老兵的往王老帽不可能不懂得這樣的道理。
而這回商震又不在,那麼營救這些女子的指揮權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王老帽並沒有倉促的進行伏擊,反而是在錢串兒的引領下往前跑去。
待到他親自進行對行進的日偽軍和那些被擄的女子進行了觀察後,他才又跑了回來,對自己這三十來個人進行了仔細的布置。
他把人分成了三組,有兩組人埋伏在路邊,一麵是高地,一麵是壕溝。
而第三組人由仇波帶隊,後麵跟著的是侯看山、錢串兒、秦川、周秀、古滿、顧兵這樣的老兵,卻是埋伏在了這兩組的前麵。
前兩組的人,隻對自己一側的日軍進行攻擊,並且采取了人盯人的戰術。
所謂的“人盯人”那就是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射擊目標,他們要爭取在第一撥射擊中便瓦解日偽軍的戰鬥力。
日偽軍壓根就不知道他們已經走入了中國軍隊的伏擊圈。
在那些押解的日軍的眼中隻有那些被他們擄掠來的女子,若不是上麵有令要把這些女子搶回去做慰安婦,那麼他們大可會白日宣淫。
至於偽軍想什麼,那就沒有人知道了,也沒有人關心。
十多分鐘後在王老帽的一聲令下後,後麵兩組人同時開始開槍射擊。
而這一波射擊的效率是如此之高,毫無防備的日軍直接就被他們打倒了大半。
突然遭到如此出人意料的打擊,剩下的日軍有開槍頑抗的,可是後麵的偽軍卻已經是調轉屁股就往回跑了。
淮河以南的偽軍也隻是剛剛組建中。
剛剛組建的偽軍,日軍還沒有來得及對他們進行整肅,不可能有什麼戰鬥力,他們也隻是過來混日子的。
如此一來。這場戰鬥就變得簡單起來。
就在埋伏的最近的仇波他們又打死了兩名頑抗的日軍後,剩下的幾名日軍也掉頭往回跑了。
“秀才,秀才,趕快開槍打倒幾名假鬼子,彆打死了!”仇波一看大局已定,連忙喊道。
而他所說的秀才,誰知道是說陳翰文還是楚天呢,不過這都不重要,能在偽軍中留下來幾個活口,那才是重要的。
而仇波這樣做的意圖,在戰鬥部署前也已經說過了,那就是希望能夠抓到幾個偽軍的活口,看是否能得到商震的去向。
至於抓日軍的俘虜,那還是算了吧,日軍還是很凶悍的,人家未必會當俘虜,另外就算抓到了日軍的活口又有什麼用?他們誰也不會說日本話。
這場戰鬥出乎意料的順利,也隻隻是幾分鐘後便結束了,地上躺著被打死的日軍,有兩名偽軍正趴在地上呻吟著,一個被子彈打中了大腿,一個被打中了屁股。
王老帽大致審問了一下那兩名偽軍情況後便下令撤退了,而臨撤退前,他便給了兩名偽軍一人一槍。
他王老帽可不是什麼善人。
他沒有優待俘虜的說法,更何況如果他讓這兩個偽軍活著,那麼他們的撤退方向與兵力部署就很可能被隨後趕來的敵人知道。
“你死我好,一了百了。”這是當時王老毛對那兩名偽軍開槍之前所說的話。
至於那些被日軍擄掠的女子,有一部分去投親靠友了,而剩下十多個家裡人竟然已經被日軍屠殺光了。
王老帽便大手一揮讓那些女人先坐船帶到北岸再說吧。
於是他們三十多個士兵帶著這些被救回來的女人,便奔登岸方向行去。
“嘿嘿。”在那行軍之際,王老帽突然就發出了這樣一聲笑。
“老王叔你笑啥?”跟王老帽在一起的幾個士兵便發現了他的異常,錢串兒就問。
“想起了原來在東北當胡子的時候。”王老帽不無得意的說道
王老帽這麼一說,旁邊的人他就懂了。
你當那胡子子是什麼好人嗎?那就是土匪,打家劫舍綁架撕票,搶人家的黃花大閨女,在山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真跟水泊梁山諸好漢一般那是何等的快活。
而現在呢,他們自從到了關內就到處流動作案,說流寇那都是好聽的,說不好聽的那就叫喪家之犬。
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丟了,礦山寶藏丟了,爹娘生死不知,那可不就是把自己的家把東北人的根弄沒了嗎?
而現在王老帽想起了自己當胡子時的“光輝歲月”,身旁又有十幾名女子,雖然說不是他當胡子搶來的,可是卻是從日軍手裡救回來的,當年的胡子現在卻變成了抗日的將士,成為了英雄,那他又怎能不自得?
“是,又搶了這些娘們回來,當胡子時你都沒這麼輝煌過。”錢串兒衝王老帽一笑低聲說道。
“這輩子要是沒搶過幾個娘們那還能算男人?”王老帽到底沒忍住說了一句。
如果說他一開始那叫不無得意,但是現在那可就叫得意之情溢於言表了。
戰士會炫耀自己殺死了多少侵略者。
白展這個小偷會炫耀自己當偷兒時做過什麼高難度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