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抓壯丁的這支國軍部隊既不是東北軍的也不是西北軍的,商震一聽那士兵的口音就知道是江浙一帶的。
那他可就懷疑對方是中央軍的了。
雖然說現在大家團結起來一致抗日的,可是商震卻知道這東北軍和中央軍那還是有怨的。
想當初,東北軍與西北軍某部聯合起來發動了西安事變,將那老頭子扣押了起來,實行兵諫。
哪有事變不流血?當時東北軍的人還殺死了一些老頭子隨行官員,老頭子的貼身保衛也被東北軍的人給殺掉了一些。
現在是說聯合抗日了,在明麵上,東北軍和中央軍自然不會打起來,可是在私底下,如果自己說自己是東北軍派出來的偵查人員,他又哪知道這些中央軍底層官兵會如何對待自己?
以商震的閱曆自然知道,人往往有時是這樣嬸兒的。
如果自己不提自己是東北軍的可能還好。
如果自己提了自己是東北軍的,萬一人家不給麵子,反而說你是東北軍的是吧吧,你東北軍的就牛逼啊?打仗的時候你給我衝最前麵去!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想哭都來不及!
所以商震便打定了主意,那麼就是,我暫時不吭聲看看再說,或者就叫見機行事。
反而李清風大老笨他們並不懂得她的心思,那大笨還說商震也是兵呢!
結果當時抓他們的那中央軍士兵直接就說道,他是兵,逃兵吧?老子直接就把你這個逃兵就地正法嘍!
倒是李清風看出了商震並不想承認自己士兵的身份便給大老笨使了一個眼色,大老笨才沒在吭聲。
要說大老笨真笨假笨不知道,可是他和李清風從小在一起長大,不說心意相通,可李清風給他個眼色他還是知道是什麼意思的。
於是商震他們就這樣再次被國軍抓了壯丁。
在商振想來國軍抓壯丁怎麼也不可能像日軍看的那麼嚴吧?大不了自己帶著人偷偷跑了就是。
可是到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還真是小瞧了國軍,國軍嘛,那也就是自己國家的軍隊,那國軍抓起壯丁來並不比日軍手軟!
也不知道他們給自己這些壯丁吃什麼了,不會比日軍還差吧?現在自己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商震想著心事跟著壯丁隊伍彆彆扭扭的往前走,那十個人一串往前走互相製掣肘,動一人而其餘九人都受拖累又怎麼可能快得起來?
可是再慢那也是走,終歸那個村子被甩在了身後,而那壯丁隊伍中有年歲小些的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而就在這支壯丁隊伍的行進中,不時又有士兵押著人數不等的壯丁加入其中。
如此一來那壯丁的隊伍竟是越來越長,可是身處隊伍中的人們哪個卻也沒覺得出咱們的隊伍勢力壯來,反而唉聲歎氣聲與那嗚嗚的哭聲攪雜在一起,給人一種淒淒慘慘的感覺。
正行進間,商震忽然就見有士兵跑過來向一個離自己很近的軍官大聲報告道:“報告連長,這回咱們抓到,不,碰到了兩個帶槍投奔的!”
“啥?”商震就聽到軍官好奇了,他自然也是好奇,這時他就見幾個士兵帶了兩個百姓裝束的人過來了。
“還他娘的帶槍投奔,不是撞到了土匪了吧,他們跑不掉才說什麼帶槍投奔吧?”那個軍官置疑道便往前加快了腳步。
“不是,連長,他們說自己是日本鬼子在河南岸抓的壯丁,他們是搶了小汽艇逃回來的,人家手中還有三八大蓋兒呢!”那士兵忙又報告道。
就這句話,且不說那名軍官反應如何,商震卻已經暗叫道,哎呀,還真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