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都攻到ly城下了,很顯然就在他們安置傷員休整的這一天裡日軍進攻很快,且不說那ly城怎麼樣,那他們這個連又該怎麼辦?是不是該回援ly城啊,而這事兒就得有人做主了。
誰做主?既然選了商震當頭兒,那當然是需要商震做主。
那馬純才他們一開始沒聽商震的和一些老兵先撒丫子尥了,結果二十二個人死了十四個,隻剩了八個人回來,還是被商震他們給救下來的。
這就是商震的功勞!
現在,那個老兵看向了商震,其餘人自然也都看了過去。
商震環視了一下周圍,眼見著大家都看自己,他才慢悠悠的問道:“咋?都看我嘎哈?等我拿主意呢?”
隻有商震手下的那些沒在身邊的老人才知道,商震本是一個寡言的人。
可是這回因緣巧合,商震加入了郝瞎子這個連並且在郝瞎子陣亡後成了代理連長,他能從“壯丁”成為老兵們所認同的一員,一開始沒有人知道他是老兵的時候,他卻全是憑著東北人那土的掉渣的東北話讓老兵們對他有了好感的。
當然了,所謂土的掉渣那是東北人自黑的說法,可是在外省人那裡就變成了幽默感。
正因為如此,現在在老兵們的眼裡商震是這樣一個人。
老兵,能打,槍法奇準。
嘴貧能說,說出話來總是那麼招人笑,和他在一起很輕鬆,從來不裝犢子。
可現在商震說完了這麼一句話後,老兵們便對商震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回有老兵就有了一種想跳起來抽商震一嘴巴子的衝動,因為他們才發現,商震這個東北佬欠抽!
還他娘的“都看我嘎哈?等我拿主意呢?”都他娘的選你當代理連長了,那可不就是等你拿主意呢嗎?
“打肯定是要打的。”或許商震也感覺到自己說了句廢話吧,他切入正題了,士兵們也隻能接著聽。
“關鍵是怎麼打?”商震掃視著正看著自己的士兵們說道,“如果咱們這八十多個人回援ly城,咱們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大家都做敢死隊,可能一個衝鋒也就打得差不多了。”
“那咱們就在外麵晃悠?打死十個八個鬼子的說咱們也沒閒著?這叫啥了的,遊而不擊,對,就叫遊而不擊!”商震講到這裡時便有老兵譏諷道。
一支隊伍裡總是有著不同的士兵的。
固然有士兵畏戰怕死,可卻同樣有士兵要主動上戰場的。
商震這個主官是“民選”出來的, 那就是是少數服從多數的結果,那少數人雖然沒有明確反對商震當代理連長,可至少人家是保留意見的。
或者說,就這些老兵對商震那也是有氣的。
如果按照郝瞎子帶兵的風格,他們這些人又怎麼可能在野地裡升火烤乾棉衣,那說啥也是要進村子裡住的。
老子不抗日的時候,你老百姓都得敬著呢。
老子現在都抗日了,那你老百姓還不得把咱們象爺似的給供著?
所以,這個老兵把“遊而不擊”都搬出來了,那也隻是借題發揮罷了。
遊而不擊?商震不由得愣了一下,他還真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名詞,他卻哪知道這卻是國軍與八路軍打嘴仗的產物呢?
不過,這個“遊而不擊”用語是如此之刁鑽,商震知道自己必須得說點什麼了。
“第一,我們不是在外圍晃悠,少殺幾個落單的鬼子做咱們打仗了的幌子。
第二,咱們殺多少日本鬼子自己還能活下來,那是咱們的本事。
咱們在外麵打鬼子並不見得咱們就比在陣地上更容易活下來,隻是咱們可以自主選擇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形合適的時機去打鬼子,而不是就在陣地上挺著,讓日本鬼子把咱們炸成糨糊!所以,你們是願意去守陣地,還是願意主動向日本鬼子進攻,儘可能多的打死日本鬼子呢?”
商震說完了這翻話,很少鋒芒畢露的他便直盯著那些老兵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