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就說話,為什麼要動我的餅乾?我都還沒吃完呢!
我生氣地望著太宰治,在我準備指責他浪費糧食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臉色比之前更蒼白了。
他怔怔地望著我,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那樣,不甘地追問:“還有呢?”
還有什麼?他對反轉術式很感興趣麼?
我哭喪著臉回憶。
“……要是不用的話,下場會很慘QAQ”
那一段時間,龜殼流真的很火,決鬥場裡隨便點開一個房間,都能看到兩個龜殼流在互相折磨。
基友勸我也配置一套,然而我對這個流派真的喜歡不起來。
我更喜歡那種直來直去,甩出多少技能就能打出多少傷害的感覺,然而在攻擊卡沒有支棱起來的時候,我真的被虐得很慘。
想起那段一夜能掉好幾個段位的黑暗時光,我差點哭出來。
我難過地吸了吸鼻子,太宰治像是被我的反應嚇到了一樣,抓住我的那隻手倏地鬆開。
他神情罕見的慌亂,像是做錯了事那樣,那雙鳶色的眼睛裡盛滿了碎光,格外手足無措地望著我。
我不由得癟了癟嘴,“我不想再說了。”
我真的不想回憶那些在決鬥場裡連跪的經曆了!
太宰治凝視著我,薄唇微微顫動,過了很久,才輕輕吐出一句:“好……我不問了……”
就不該問的,我不開心地鼓起臉,我都說了這麼傷心的事了,他竟然不安慰我。
“我不該告訴你的……”
竟然把氣氛弄得這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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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傳來一聲輕歎,國木田獨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他眼鏡下全是複雜難辨的神色,看了太宰治一會兒,他把手放到太宰治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太宰……”
太宰治微微搖頭。
“我沒事,”他的聲音暗啞,目光仍然望著我,有些模糊又堅定地說,“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你看起來就很有事……
我擔憂地望著他,他勾起唇角,對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他笑起來好看極了,然而笑意根本沒有到達他的眼底,就像是他在用笑容把真實情緒給掩蓋起來了。
感覺有點討厭,我忍不住鼓起臉。
“你的酸奶喝完了嗎?”他眨著眼睛,像是鄰家大哥哥那樣溫柔地問我,“要不要給你拿一瓶新的?”
我:“……”
更討厭了。
可惡!
我有種想要掐他臉頰的衝動。
要是這樣能把他臉上的麵具給揭下來就好了……
“對了,敦君帶了點鰻魚卷回來,我去拿給你嘗嘗。”
太宰治說著站起來,在我麵前停頓了一下,他彎下腰,鳶色的眼睛定定地望著我。
深色的頭發在他臉頰旁晃動,有種異常柔軟的感覺,他嘴角的笑容似乎也變得更柔和了。
我不明所以地眨了一下眼。
他動了動手指,有些生疏地把手放到我的頭上。
我沒有感受到重量,他也沒有像五條悟那樣親昵地弄亂我的頭發,僅僅隻是用手掌在我的頭頂輕輕碰了一下就把手拿開了。
然後他轉身,好像心情很好地走了出去。
我突然又覺得他臉上的笑容不是公式化的麵具,而是發自內心的了。
他真的好難懂……
一旁的國木田嚴肅地推了推眼鏡。
“你真的不要酸奶?”
“呃……”我想了想,“還是要吧……”
武裝偵探社這個酸奶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買的,還挺好喝的誒。
國木田獨步說了一句“等我”就跟著出門了。
醫療室隻剩下了我一個人,突然安靜下來,我有種他們又跑到外麵背著我說悄悄話的感覺。
之前五條悟和虎杖學長也是這樣的。
我打開附近頻道。
果然——
[國木田獨步:太宰?!
國木田獨步:嚇我一跳
國木田獨步:你站在門口乾什麼?]
誒?太宰治在門口麼?
說好的給我拿鰻魚卷呢??
[太宰治:……]
[國木田獨步:正好,我有事要問你
國木田獨步:你之前讓我查醫院的事,該不會是……]
[太宰治:嗯]
我:……
為什麼你們也是謎語人?
就沒有人能把話好好說清楚嗎?
[國木田獨步:她真的……?]
[太宰治:你對咒術師了解多少?]
[國木田獨步:不是很了解
國木田獨步:我認識的咒術師都很忙,平時就算遇到了也沒什麼時間聊天
國木田獨步:你不會是想問反轉術式的事吧?]
[太宰治:……]
[國木田獨步:我倒是聽人提過,咒術師跟我們異能者不太一樣,他們的術式都是主動展開的……
國木田獨步:等等,主動……]
[太宰治:……]
[太宰治:也就是說,隻有清醒的時候才能用]
[國木田獨步:!!!!!]
[國木田獨步:那反轉術式——?!]
[太宰治:…………]
[國木田獨步:她……她是在清醒的時候被,被……]
[太宰治:隻有這樣才能活下來不是嗎?]
[太宰治:她又沒有自愈能力
太宰治:被取下心臟的瞬間,如果用不出反轉術式,她就會死掉]
[太宰治:沒想到……事情比我之前猜測的更糟糕……]
[國木田獨步:可是……清醒……不就等於……]
[國木田獨步:……她什麼都知道……]
[太宰治:你還漏了一點,不能麻醉,那樣會讓她精神恍惚,無法展開術式]
[國木田獨步:那不就是活生生的……把人給、把人給……
國木田獨步:這也太……]
[太宰治:“害怕反轉術式”
太宰治:“覺得惡心”
太宰治:“不用的話,下場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