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性格,做出這種事不奇怪吧?”
“當時就猜到可能是在醫院,不跟其他孩子住在一起,而且有人照顧,所以織田作也不需要經常抽出時間去探望她。”
“說不定她還做過一些事情,當過殺手,或者得罪了其他幫派,織田作為了保護她,才從來不跟彆人提起……”
我愣愣地望著太宰治。
太宰治也在看著我,鳶色的眼眸幽深,如同寂靜的夜空,看不到微弱的星光閃爍。
他說:“我沒有去找過她。”
“我也不想去找。”
“跟織田作那些死掉的孩子比起來,她已經很幸運了。”
“她又沒有死。”
“她在醫院裡過得好好的,我為什麼要去找她,你說對嗎?”
我覺得不對,太宰治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聽起來有點冷漠,然而我覺得,他心裡並不是這麼想的。
可是他的眼神太壓抑了,種種情緒沉澱在裡麵,生氣、憤怒、悔恨,或者是其他的……我根本讀不懂。
我盯著他看了很久,他臉上還是那種複雜到極點的表情,我隻好癟了癟嘴。
“我怎麼知道。”我挖了一勺冰淇淋塞到他嘴裡,“這種事情你自己去想。”
冰淇淋都化掉了。
還好我還沒有吃過,我把融化了半邊的冰淇淋塞到他手裡,“大人的事情自己解決,不要求助我一個小孩子。”
為什麼這些大人都喜歡找我聊天,好愁人。
太宰治:“……”
他呆呆地捧著冰淇淋的盒子,鳶色的眼睛眨了又眨。
我一臉認真地說:“這個冰淇淋就讓給你了,不用謝我。”
“……”太宰治捏著我塞進他手裡的小勺子,慢吞吞在盒子裡攪了一下,他挑起冰淇淋默默又嘗了一口。
我在心裡默默給自己點讚,把不想吃的冰淇淋處理掉了,好耶!
這就去買一個新的,買到手馬上吃掉,絕對不給它融化的機會。
我從書包裡掏出我的零錢小包包,太宰治還在慢吞吞地吃著冰淇淋,我瞥了他一眼,發現他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我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到一個穿著棕色雙排扣西裝的男人從人群裡鑽出來,他戴著圓框眼鏡,把手機放在耳邊,正在跟人說著什麼。
!阪口安吾!!
一行文字突然從視線裡跳了出來。
[觸發第二階段任務]
我連忙打開遊戲界麵,發現背包裡織田作的信在閃爍金光,上麵的介紹變成了把信交給阪口安吾就能觸發第二階段的聯動任務。
我看著在人群裡張望,好像在找人的阪口安吾,覺得機會來了。
然而我還沒走過去,阪口安吾就看到了我們。
他僵硬地望著太宰治,那一瞬間,我有種在看電影的感覺,背景和路人都變得虛化,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悲傷的氣氛在他們之間流轉。
實在是因為阪口安吾的眼神太傷心了,有很多話又說不出口,隻能默默藏在心底。
他還對太宰治笑了一下,像是習慣性的動作,剛笑起來,他就覺得不對,笑容立即凝固在了臉上。
太宰治放下手裡的小勺子,對他微微點頭。
阪口安吾嘴角一揚,慌忙抬起手,掩飾性地推了推眼鏡,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從他這個動作看出了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悄悄戳了戳太宰治:“我可以把信給他麼?”
“不可以。”
“誒?”
“我都沒有看過。”
“那……我給你看一眼?”
“好啊。”太宰治瞥著遠處的阪口安吾說,“你把信給我,我看完之後交給他。”
“你不會騙我吧?”我懷疑地問,“萬一你看完之後把信撕掉,不給安吾看呢?”
“……我不會的。”
“我覺得你會。”
我對太宰治的信任值已經降到最低點了。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我又看到了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諸伏景光走到阪口安吾的身邊,低聲跟他說了什麼,他們同時看了過來。
我:“?”
我:“!!”
我想起了那個保護監.禁的提議,急忙抓住太宰治的手:“不好!”
“怎麼?”
“我要進監獄了qaq”
太宰治:“?”
他一下子笑了出來。
“我們武裝偵探社也能看管未成年異能者。”
“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我真的會被抓走的!”
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把我做任務的視頻放了出來。
我又沒有搶劫過真的運鈔車,竟然陷害我!
“抓走?誰敢抓走我們小葵衣??”
五條悟的聲音突然在我們身後響起。
我迅速回頭,五條悟站在我們身後,食指輕輕把墨鏡推了上去,露出一雙鋒芒畢露的蒼藍色眼睛。
他神色不太友好地望著對麵的安室透。
我立即撲了過去。
“爹咪——!!!”
比起不著調的太宰,果然是五條悟更能給我安全感。
“我還是更想聽你叫我爸爸。”五條悟抱住我說,“為什麼要逃學?”
我頓時心虛。
“不是你讓我不要去上學的麼?”我一臉無辜,“你還讓我跟你跑路……”
五條悟嗬嗬出聲。
“回去再跟你算賬,”他揉了揉我的頭,望著對麵的安室透說,“就是那個家夥把你帶走的麼?”
“他是個好人!”
“那抓走又是怎麼回事?”
我:“……”
我扭頭對太宰治眨了眨眼,快解釋!
沒想到太宰治毫不猶豫,伸手指向了阪口安吾:“就是那個家夥,他非要把葵衣帶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