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沙啞地說:“這不是我所追求的……”
他眼睛看向了旁邊的窗戶。
看到他想跳窗逃跑,我趕緊用咒力封住窗戶。
像是預料到我的動作一般,他往對麵的方向迅速後退,沒有再去碰窗戶。
淡藍色的咒力覆蓋在窗戶上,偏冷的色調讓走廊也變得陰冷了些,紀德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仿佛知道不能就這麼輕易地逃掉,他從腰間抽出了手.槍。
“你所追求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太宰治悠揚又獨特的聲線在走廊上回蕩,看著紀德,他淡淡說道:“你不過是被執念束縛住的幽靈罷了。”
他的話裡沒有憤怒,也沒有怨恨,更沒有憐憫,隻是在陳述事實一般。
紀德微微一愣。
“你知道我們的事……”
太宰治說:“既然是幽靈,就不要再給活著的人添麻煩了。”
“不……”紀德搖了搖頭,他還沒說完,太宰治就對準他的腦袋開了一槍。
我突然想起在冰淇淋店時武偵宰宰對我說過的,這就是不要給敵人開口的機會麼?
學到了學到了.jpg
紀德用異能預料到子彈的軌跡,迅速躲開了太宰治。
太宰治毫不猶豫,又對準他落腳的地方連開了幾槍,紀德一邊躲一邊從走廊對麵接近。
看起來暫時是誰也奈何不了誰,我觀察了片刻,偷偷用咒力鋪滿整個走廊。
這樣不管紀德走到哪裡都會碰到我的咒力,他就躲不掉了!
我的能量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我又用上了自己的咒力,在把整個走廊都變成淡藍色的那一瞬,紀德的槍口指向了太宰治,而太宰治也丟開槍,抓住了他的手腕。
紀德驚訝地睜大眼睛。
“我的異能……”
他還沒說完,我就抓住機會,周圍的咒力迅速化作粗糙的繩子,把他給捆了起來。
這可是能跟織田作同歸於儘的人,隻捆住手腳我都覺得不夠安全,不用太宰治吩咐,我又迅速把他的身體捆起來,他張了張嘴,看到他想說話,我又用咒力化作布條把他的嘴給封住。
武偵·太宰治·說得對,絕對不能讓陷入劣勢的敵人說話,萬一說的都是我不想聽的怎麼辦?
太宰治踢開紀德掉在地上的槍,對我揚了揚嘴角,誇道:“不錯。”
誒嘿qwq
我的草莓小蛋糕可不是白吃的!
這麼多咒力不就發揮作用了麼。
太宰治走到被捆成了粽子的紀德身邊,有些沉默地看看他。
紀德眼睛一瞬不瞬地跟他對視著。
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太宰治轉頭對我說:“閉上眼睛。”
我趕緊閉上雙眼,順便用手捂住了眼睛。
然而……六眼還是能感覺到他們站在那裡……
我悄悄後退了一點。
太宰治走到紀德的麵前。
他好像拿出了一把匕首。
我感覺我的咒力散掉了,似乎是跟人間失格接觸到,在咒力消逝的刹那,嗒嗒的輕響傳來,有血滴落到了地麵上。
然後撲通一聲,重物倒地。
我忍不住想要移開遮住眼睛的雙手,太宰治輕輕“嗯?”了一聲,仿佛早有預料般,我趕緊把手捂好,眼睛遮得嚴嚴實實的。
不一會兒,太宰治走過來,手掌覆蓋在我的眼睛上麵,他另一隻手勾住我的手指,把我的手拉下來牽在手裡。
他牽著我慢慢從走廊出去,走到了通往一樓的樓梯口。
有些微涼的手拿開,我看到了被陽光照的燦爛的大廳,五顏六色的氣球飄在天花板上。
太宰治對著氣球砰砰幾槍,彩色的氣球爆開,從空中落下來,就像是另一中煙花,又像是慶祝的禮花,瞬間飛滿了整個房間。
他輕哼著意味不明的歌聲,牽著我的手從變得絢麗無比的房間裡穿過。
一塊氣球碎片悠悠落到我的頭頂,我拿下來,愣愣地望著。
天藍的橡膠碎片讓我有中極度不真實的感覺。
外麵的天空也格外的藍,空氣似乎變得特彆好,太宰治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給港口黑手黨的人打電話。
不一會兒,那些人把車開到門外,他拉著我上車。
“現在去哪?”我有些茫然地問。
副本已經完成了,我要退出了嗎?
“帶你去個好地方。”
太宰治說著,又用手機啪啪飛快按著鍵,隻不過這次唇邊的笑意變得格外的明顯。
車把我們帶到了一條商業街上,太宰治拉著我走進旁邊的巷子,我抬起頭,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招牌。
——Lupin。
太宰治他們喝酒的酒吧!!
太宰治推開門,帶我從樓梯走下去,白天沒有人,酒保也不在,隻有昏暗的燈光閃爍著。
“燈是不是壞掉了?”他問裡麵的人。
阪口安吾坐在那裡,神色有些複雜地望著他:“……沒想到你竟然會約我。”
“誰讓你不換號碼。”太宰治說著在他旁邊的座位坐下了。
我看了看太宰身邊的另一個位置,織田作沒有來。
我爬上去,在織田作的位置坐下來。
吧台很高,就算我努力直起身體,桌麵還是擋住了我的視線。
太宰治噗嗤笑出聲,從後麵的沙發找出兩個坐墊,我跳下來,把墊子放上去。
“這位是?”阪口安吾詫異地看著我。
“你以後會知道的。”太宰治說。
我看了看放了坐墊的椅子,正想著怎麼爬上去,一雙手就從後麵抱住了我。
“你怎麼帶小孩子來這中地方。”織田作把我放到椅子上,有些不讚同地望著太宰治。
太宰治說:“她又不會喝酒。”
頓了頓,他說:“她很乖的,給她她都不喝。”
說得好像給我喝過一樣,我扭頭看了看他。
織田作在我旁邊坐下,我看了看左邊的太宰治,又看看右邊的織田作,那中不真實的感覺更強烈了。
氣氛突然變得沉默。
誰也沒有說話。
織田作沉默地倒著酒,我拉了拉太宰治的袖子。
太宰治輕輕湊過來,我在他耳邊問:“副本好像對現實有影響的……要是出副本的話,織田作能活下來嗎?”
“你覺得呢?”太宰治輕聲反問。
他沒有看我,眼睛盯著桌麵的酒杯。
裡麵什麼也沒有,他根本不是來喝酒的。
我忽然意識到這點。
我搖了搖頭。
“沒那麼簡單吧……”
“如果要付出代價呢。”太宰治忽然說。
“誒?什麼代價?”
真的有代價能複活織田作嗎?
“比如,”太宰治瞥了我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笑著說,“當一輩子小菜雞。”
淦。
你才小菜雞。
等級說不定都沒我高。
我打開係統,想看他的等級,然而什麼都沒看到。
他頭頂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織田作不知道從哪找出了一盒牛奶,把牛奶倒進酒杯裡遞給我。
端著酒杯,我有中變得成熟了的感覺。
我忍不住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又拉了拉太宰治的袖子,“如果我變得很菜,你會保護我麼?”
太宰治說:“我考慮一下。”
他好冷漠qaq
這中時候不是應該毫不猶豫地回答“會”麼。
我們都是下過副本的交情了。
太宰治拍了拍我的頭,轉身去跟另一邊的阪口安吾說話。
“回到異能特務科習慣嗎?”
“啊……”
沒有料到太宰治突然問這個問題,阪口安吾慌了一下。
看到他們開始聊天,我也轉頭看向織田作:“你怎麼把我的事情告訴太宰了?”
他之前明明沒有說過的!
織田作:“嗯……”
仿佛思考了很久,他都沒有思考出答案,進入了眼神放空的待機模式。
我不禁撓了撓頭。
又喝了一口牛奶,聽著太宰治和阪口安吾平靜聊天的聲音,我漸漸有些困了。
太宰治把手伸過來,我把頭靠在他的手臂上,輕輕地說:“我就睡一下下,等你們走了叫我。”
“好。”太宰治摸了摸我的腦袋。
“沒想到你還會照顧孩子。”阪口安吾變得有些輕鬆的聲音仿佛在很遠的地方響起。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太宰治回道。
我閉上眼睛,咒力耗空的疲憊感把我籠罩,不一會兒,我睡了過去。
在夢裡我好像聽到了綾小路的聲音,模模糊糊,像是隔著一層玻璃傳來,聲線變得悶悶的。
“太宰先生。”
綾小路問:“你這是乾什麼?”
“我來看看。”
“……”綾小路,“是嗎?”
他好像靠近了一些,聲音比之前大了點。
“把手拿開。”他對太宰治說。
帶著命令式的語氣,並不像是他平時會說出的話,而且聽起來還有些戒備,因為他這句話,氣氛忽然變得緊張了。
太宰治輕笑出聲。
“綾小路君,”他說,“有時候太聰明也不好哦。”
“我並不是什麼聰明人。”
綾小路的聲音越來越近,“隻不過,你想做的事情真的太明顯了。”
“明明離副本結束還有好幾天,你卻把所有人都支開,還修改了數據,你偷偷進去了吧……”
太宰治又笑了起來。
比起越來越緊張的綾小路,他更像是已經抓住了獵物的獵人,遊刃有餘,又運籌帷幄,仿佛什麼都阻止不了他。
綾小路隻好停頓下來,片刻後,他說:“你真的覺得這樣做是對她好嗎?”
太宰治沒有回答。
綾小路又說:“織田先生不會讚同你的決定的。”
“我不需要彆人讚同。”
太宰治有中一意孤行的感覺,“我隻想——”
“喂。”
另一道聲音傳來,冰冷的聲音讓我覺得熟悉,又想不起到底是誰。
那人說:“讓她保持現在的狀態是我們所有人的決定。”
“你要是敢替換掉她的記憶,我殺了你哦。”
“原來你還找了外援,”太宰治說,“虎杖同學,不去幫你的老師,在這裡閒逛什麼呢?”
“……”那個人沒有回答。
我:?
虎杖學長!!!
他不會隨便說殺人的話吧——
還是對著太宰治說——
吸氧.jpg
好複雜的情況。
那中跟我有關又好像跟我沒關係的感覺又來了。
太宰治說:“副本裡的記憶不是很美好麼,況且也不是完全虛假的……”
他好像做出了什麼決定,我聽到“滴——”的一聲長鳴,類似警報的聲音非常刺耳,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劇痛傳來,腦子裡像是被人放了炸藥,馬上就要炸開了。
我痛苦地捂住腦袋,耳邊的聲音變得極其混亂。
有織田作的:“太宰——!!!”
綾小路:“艸!”
居然說臟話,真不像你.jpg
虎杖學長的:“你真的想死是嗎?!”
殺氣滿滿的威脅。
還有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麼,我腦子裡嗡嗡的,強烈的痛楚讓我再也無法思考,就這麼暈了過去。
之後我又做了夢。
這次我夢到了貝爾摩德。
“要跟我回美國嗎?”
又是這個問題。
“不要,我要等人。”
“他不會來了。”
貝爾摩德說:“我們準備跟港口黑手黨合作,最近打聽了他們不少消息,他們在跟一個叫mimic的團夥交戰,你的朋友也去幫忙了吧?說不定他已經死了……”
“他不會死的!他很厲害的!!”
“那他為什麼不來找你?離說好的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吧?”
“他會來的!!”
我好像從貝爾摩德身邊跑開了。
後來又遇到了中也。
“Mimic啊,是有這回事吧。”中也說,“織田作之助確實去了,是他讓我來找你的,我本來都到機場了,他用銀之手諭把我攔下來,命令我來看你,他以為他是誰呢——”
中也不爽地咂了咂舌,“不過我沒想到你一直在這麼近的醫院裡,你跟織田作之助說我們是朋友,他還真的信了?”
“交戰的地點?彆管了,反正他能應付,而且還有太宰呢——喂,你要去哪裡?!”
中也沒有攔住我,我又跑了。
我突然發現,我真的很會溜走誒。
這是什麼天生技能麼qaq
我來到了那棟小洋房外麵。
織田作的麵前倒著一具屍體。
我震驚地看著他。
“明明說好的……我們不殺人了……”
“抱歉。”織田作說,“你可以回去麼,這裡不適合你……”
他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不要!!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彆——”
織田作沒能阻止,我還是殺人了。
比織田作殺的更多。
直到遇到紀德。
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也有打不過的人。
織田作把受傷的我攔下來,交給趕到的中也。
“彆怕,我會沒事的。”織田作的手指覆蓋在我的眼睛上,溫柔的聲音傳來,“我很快就回去了。”
“你不是喜歡玩遊戲麼,去跟中原君在玩一會兒……”
我在中原中也的手裡拚命抗議,然而沒有用,中也把我的手抓得牢牢的,哪怕弄疼了我也沒有鬆手。
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中原中也問:“那個人很難對付?要我幫忙麼?”
“不用,”織田作說,“利用銀之手諭強行把你留下來,已經麻煩你了……我幫你訂了第二天的機票……”
中原中也嘖了聲:“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嗎。”
“也不知道怎麼跟太宰成為朋友的。”他把哭泣的我緊緊抓在手裡,我們離織田作越來越遠。
我隱約聽到了織田作的聲音:“不要告訴太宰。”
然後是五條悟的聲音,又比他更溫柔一些。
“謝謝你把她送回來,交給我就行了。”
“你誰啊?”
“她信賴的人。”
好像確實看到了五條悟,我緊緊抱住他,在他腰間蹭了蹭。
中原中也說:“那我走了。”
他用手揉了揉我的頭。
之後我聽到了貝爾摩德的聲音。
“沒想到易容成五條悟這麼麻煩。”
“她怎麼這樣了?”琴酒問。
他好像把我拎起來看了看,然而我一直在哭,對他的動作也沒有反應,好像失去了靈魂支撐一般。
然後他轉頭看了看貝爾摩德。
“你不要管,”貝爾摩德說,“橫濱那個實驗室還沒搬走吧,我帶她過去一趟。”
“你要做什麼?”
“讓她聽話,”貝爾摩德輕聲笑起,“我保證你下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會乖乖的,跟我回美國。”
“……”
琴酒:“又是讓醫院裡的人討厭她,又是易容成這樣騙她,你真是越來越惡心了。”
“你以為你比我好多少呢,”貝爾摩德說,“你什麼都看到了,不也沒阻止我。”
琴酒聲音冷酷,仿佛不帶任何感情地說著:“為什麼要阻止?”
“加入組織,明明比她待在醫院裡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為原著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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