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的物理比較簡單,光是滿分, 就有幾十個, 景城一中作為一所省重點中學, 除了謝綏的成績遙遙領先外, 後麵十幾位一個分段,大家分數都咬得非常緊。
班級排名出來,宋喻掛著個第九的位置,心滿意足。
他本來認認真真學習,就是想給宋總一個安分讀書的印象而已。
進了年級前一百,還考了兩門滿分, 完美完成任務。
真棒。
馬小丁得意得尾巴要翹上天, 好像考進年紀一百的人是他一樣:“就說我喻哥是學霸校霸兩手抓吧, 景城一中雙爸爸坐實了。”
奚博文年級五十三名,班級第六,一臉震驚地看著成績單, 覺得他同桌真是心大:“你這還笑得出來,馬哥, 我們四個人就你成績最差,倒數第十,你不反思一下嗎?”
馬小丁咬著棒棒糖愣了幾秒, 含糊說:“考都考完了,還提成績乾什麼。”
奚博文悄悄看了眼坐在中間位置的江初年。
她正在和同桌對答案,幾根碎發落在白皙的的側臉上,唇角的酒窩很淺。恨鐵不成鋼:“可你喜歡的人年紀第三十, 班級第五啊。”
馬小丁:“.......”
嘴裡的棒棒糖瞬間就不甜了qwq。
他懨懨地趴在桌子上。
這個時候宋喻和謝綏已經回來了。
宋喻往嘴裡塞了顆薄荷糖,臉上的喜色已經被壓下去,淡定地坐在位置上,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儘顯學霸本色。
奚博文看不下去自己同桌這黯然傷神的樣子,那手肘碰了碰他:“我勸你向喻哥請教一下學習方法。”
馬小丁翻白眼:“喻哥本來基礎就不差好吧,A城中考差一點八百。”
奚博文:“A城景城的考試難度不是差點的一點點,喻哥這進步也算飛速了好吧。”
心地善良的奚博文同學決定把他的同桌拉上正軌,在他耳邊說:“江初年班級第五!班級第五!班級第五!”
馬小丁瞬間打雞血一樣,從桌子上起來,在後麵拿筆戳了戳宋喻。
“喻哥喻哥喻哥喻哥。”
像個逼逼機。
宋喻人逢喜事精神爽,咬著糖,回頭看他:“乾嘛?”
馬小丁為了愛情而求學:“喻哥你傳授一下學習方法唄,物理數學滿分太棒了。”
宋喻還怪不好意思的:“這兩門運氣好,數學最後一道大題是謝綏給我圈過,答案都沒變。其他的知識點,也很熟悉,考試範圍就那麼多、能擴展的題型也就這些。不得不說謝綏押題還是很準的,基本上都是類似的題型,沒偏到哪裡去。”
越說越感動,宋喻從自己口袋裡取出一顆薄荷糖,遞過去獻殷勤:“謝謝我親愛的同桌。”
謝綏以前不喜歡吃甜的東西,自從認識宋喻後,卻開始嘗試薄荷糖。
他微笑接過那顆淡藍色的糖,說:“不用那麼肉麻。”
可以把同桌兩個字去掉的。
馬小丁:“.......”
他痛苦悔恨地問謝綏:“謝神!下次能不能幫我也圈一下重點。”
謝綏在撕糖紙:“我給宋喻的重點不一定對你適用。”
馬小丁為了愛情不要臉了:“適用的適用的。”
宋喻嗤笑一聲說:“適用個鬼,上課睡覺下課網吧,你先好好學一個星期吧。”
馬小丁:qwq
上課鈴打響,是數學課,數學老師直接把答案放在ppt上,捏了下嘴邊的小麥克風,非常欣慰地說:“這一次年級隻有四個滿分,我們班就有兩位,在這裡要重點表揚謝綏同學和宋喻同學,最後一道函數題,算是有點超綱,第二小問才是最難的,無窮大減無窮大,用到了你們現在還沒學到的洛必達法則,高三的學生都不一定答得出來,他們卻答出來了,答題步驟都一模一樣。”
他話一說出來,全班愣了幾秒,開始哈哈哈笑起來,各種起哄。
數學老師說:“另兩位滿分還是因為他們的數學老師就是出卷人,張老師講過類似的,但是講過類似題型,也就隻有兩個人答了出來。說明我們班的兩位同學是真的很優秀。咳,好了不說了大家照著ppt對下答案,等下我選幾道題講。”
江初年頻頻往宋喻那邊望,唇角的笑怎麼都壓抑不住。
她的同桌揪著她的馬尾,“看夠了沒,對答案了。”
“知道了。”江初年唇角帶笑,拿著紅筆,看了眼ppt。卻在自己的答題紙上的最後一題上,用娟秀的筆寫下了“洛必達法則”和“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兩個詞。
她同桌一臉無語:“你乾嘛?”
江初年眨了下眼:“你知道上次我裝模作樣去問定義域後,聽到謝神對喻哥說什麼嗎?”
她同桌:“什麼?”
江初年放低聲音,輕輕道:“他盯著喻哥的眼睛說,我隻回答拉格朗日,然後喻哥害羞的臉都紅了。嘖,這背後肯定有一點不為人知但好他媽浪漫的故事。”
她同桌神情驚悚:“我的乖乖,你被喻哥翻牌了,臨近被打的邊緣,能不能不要作死。”
江初年想了想,頗為感歎搖了搖頭:“我那天差點就要給喻哥下跪謝罪了,誰知道喻哥就這麼輕飄飄放過我。綏喻而安果然是真的。”
“不知道他有沒有往後看,摁牆上親細節還有很多呢,這年頭的男主不愛的死去活來都沒人買賬——必須堵在牆角吻,還要發了狠紅著眼,聲音沙啞,掏心掏肺,命都給你。”
同桌:“.......我日!你他媽看了那麼多言情為什麼成績還那麼好。”
江初年白她一眼:“我背後有多努力你知道嗎?”
她糾回正題,微笑,在答題紙上把想要說的話補全:“拉格朗日定情,洛必達為證,真他媽充滿數學的浪漫。”
“我的文案可以加幾句話了,”她拿筆撐著下巴,慢慢念:“直到有一天,景城一中的學生看到他們的校草把校霸摁在牆上親,謝綏清冷的眼睛染上赤紅,聲音沙啞壓抑著難以言說的**,‘宋喻,不就是我的命?你拿去’,再加一行字。”
她微笑,握著筆,一字一句寫下。
“自從遇見你,滿天繁星黯然失色,自從吻過你,歲月漫長有了盼頭。”
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