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會和期末考一起來臨。經曆一個學期的努力學習, 宋喻到最後反而輕鬆了一點。
每天就是考試,整理錯題, 看看筆記,倒也沒有忙得焦頭爛額。
在灰姑娘排練期間,一班的人都不喊宋喻“喻哥”了,直接喊宋導。
這外號聽起來真憨。
可宋導感著冒, 身體不舒服,也就懶得跟他們計較了。
他們排練的教室就和隔壁高二一班緊挨著,無怪上次遇見秦陌。
接下來的好幾天,宋喻也和秦陌抬頭不見低頭見。本來他們之間的氣氛就是一直針鋒相對,水火不容的,誰知道秦陌最近像是轉了性子一樣,頻頻向他示好。
馬小丁在課上就直接逼逼了:“喻哥,我總覺得那個秦陌不是好東西, 對你意圖不軌。”
宋喻糾正他:“意圖不軌不是那麼用的。”
馬小丁:“哦哦,那就是彆有所圖。他有病啊, 總想著和你坐下來聊聊,聊什麼?”
宋喻說:“鬼知道。”
他覺得秦陌瘋了?秦陌在乾什麼,拿上輩子對付謝綏的招數對付他?可彆吧,他最不吃的就是這種虛情假意。
謝綏這些天忙著A城那邊的事, 聽到馬小丁的話, 稍愣。筆在紙上冰冷一劃,他偏頭道:“你們排練在什麼地點,我今天陪你。”
宋喻一愣, 謝綏過來——那不是就要直麵秦陌了?靠,那怎麼行。他的同桌好不容易有了年級第一該有的忙碌樣子,怎麼可以因為一個人渣被打斷。
宋喻擺手:“不不不,你去忙你的。其實也沒啥,我隻是討厭他,我又不虛他。”
謝綏唇角微勾,視線卻是望向馬小丁:“地點。”
“........”
馬小丁比起宋喻更怕謝綏,咽了下口水,就直接交代出來了。
宋喻在旁邊無奈扯嘴角。
有了謝綏在一旁觀看後,對參演人員來說,倒是一件大喜事——宋導喝水終於不再那麼頻繁了!就連杠人懟人用詞也都溫柔了一些呢。
果然在老公麵前,還是收著性子的嗎?
周五,又是一個下雨天,景城的冬天雪很少見,倒是雨比較頻繁。
這雨來的猝不及防,宋喻就站在禮堂門口,看著外麵,等著謝綏過來接。
隻是他還沒等到謝綏,先出來的是秦陌。
“一起嗎?”
溫和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一如既往的謙謙有禮。
白色衛衣、灰色休閒褲,他手裡撐著把黑色的傘,琥珀色的眼眸就含笑看著宋喻。
宋喻都快心裡給他扣6了。他幾天來對秦陌一直沒搭理,現在因為下雨搞得心煩氣躁,偏頭微笑:“我說秦陌,有意思嗎?我們就以前兩看生厭挺好的,你在我麵前裝什麼?”
秦陌失笑:“宋伯伯說的沒錯,你這脾氣確實挺犟。”
宋喻嘲諷地扯了下嘴角。
秦陌:“看你沒傘,想送一程而已,你怎麼想那麼多,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但我作為哥哥也總得多擔待一點,何況你身體還不好。”
“其實說白了,我以前也沒怎麼你吧,”秦陌偏頭笑:“宋喻你這樣,讓我以為我們之前認識呢。難道我以前惹過你?”
宋喻:“說吧,你到底想乾什麼?”
秦陌目光落入他的眼,笑:“坐下好好談談。”
宋喻:“談什麼?”
秦陌:“先選個地方坐下。”
宋喻:“是關於謝綏嗎?”
秦陌握著傘柄的手一緊,卻是挑眉:“謝綏是誰?你的那個同桌?”
宋喻沒有拆穿他:“如果是關於他的,那就免談。”
秦陌有些好笑:“你這麼在意他?可不像是普通同桌。”
宋喻:“那就不當普通同桌吧。”
秦陌的表情都快維持不下去了,深深盯著他,冷淡說:“宋伯伯知道你對一個男人有這樣的心思嗎。”
大概人渣的腦子裡都是那種肮臟思想。
宋喻嗤之以鼻,看著前麵。
雨幕中謝綏撐傘走了過來,路燈下細雨成絲,像白色珍珠浪花浮在傘邊。
宋喻說:“我爸?當然知道啊,他還親自送了份重禮呢。”
價值百萬。
要是宋董聽了這話,怕不是又要氣得跳腳。
秦陌怎麼會信他呢,笑意僵冷。
因為顧忌宋家,他一直不敢怎麼對宋喻下手。
逼宋喻喝酒談何容易,很難不順著蛛絲馬跡找到自己。而且,調查的資料裡告訴他。對於宋喻來說,酒是致命的東西。他隻是想把宋喻弄走,可不敢搞出那麼大的事,承受宋家的怒火。
思來想去,秦陌換了種方式,在他眼裡,宋喻一直就是個脾氣很爛的小孩,無法無天慣了而已,稍微花點心思也能搞定。
通過他來接近謝綏,可能更加輕鬆。隻是沒想到,原來宋喻對謝綏,竟然一直是這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