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念念不忘(一)(1 / 2)

() 聲音就親昵地落在耳邊, 宋喻跟觸電一樣,瞳孔瞪大幾秒後,默默拿手機著往旁邊挪了點。

謝綏好笑地看著他。

宋喻耳朵微紅,咳了聲,麵不改色:“那都是過去了,我覺得時間不早了, 該睡了, 你覺得呢?”

謝綏盯著他, 慢慢說:“我覺得也是。”

宋喻呼了口氣。

他剛放好手機,打算閉眼。

就聽謝綏懶散地問:“我當男朋友,是什麼感受?”

宋喻一下子睡意全無。

“.......”所以果然還是知道的吧。一定是一班那群不閒事大的。他本來應該不好意思, 但是這件事越聽越好笑, 想了半天,先把自己逗樂了, 回複:“還行,不委屈。”說完惡聲惡氣:“快睡!”

謝綏笑了下, 就側對著他, 閉上眼。

宋喻的手機裡還在瘋狂閃著馬小丁的信息, 但是他已經不想回了, 將手機放好。

今天一下子把事情說開,心中就像是徹底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舒口氣的同時精神亢奮睡不著。

宋喻翻了兩個身,滾了一下,又滾到謝綏麵前。側躺著, 兩人就是麵對麵。

宋喻眨了下眼,借著透過窗簾極其細微的月光,閒得無聊開始數著謝綏的睫毛。

隻是數到一半,謝綏忽然睜開眼了,眸子漆黑深沉,似乎是無奈地歎口氣,親上他的額頭,啞聲說:“彆鬨了,睡。”

宋喻笑出聲。

而晚安吻似乎真有晚安的功能。

他也乖巧地閉上了眼。

宋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九點,手機裡他爸的電話快要打爆了。

宋喻揉著眼:“回來回來,你催什麼啊。”

大早上宋家派過來接宋喻的司機被趕走了,謝綏說會親自送他。說白了,就是要親自登門拜訪。

宋董氣得罵了半天,恨鐵不成鋼道:“長點心眼,彆被賣了還幫著人數錢。”

宋喻決定糾正他的思想:“爸,我現在未成年,世界沒你們這種中年老男人想的那麼齷齪和複雜——喂!你彆掛啊!”

嘟嘟嘟,電話那邊隻有忙音。

年關將近,幾日晴天後,a城又開始下雪。謝綏陪宋喻回家,最驚喜的就是宋婉瑩,她本來還在喂鸚鵡,看到兩人一進來,頓時眼睛放光,哪裡還管那隻鳥。

手裡的東西直接一股腦地塞進籠子裡,熱情地:“哎喲,帶朋友回來了。”

宋喻還沒說話呢。

宋媽媽端著一碟小蛋糕從廚房裡出來:“終於回家了,你爸昨天晚上一直念叨著呢,不知道他抽了什麼風。”宋媽媽今天有空留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跟著保姆學做了點餅乾和小蛋糕。她出來看到謝綏的時候,一下子步伐停下,瞳孔瞪大愣住。

“喻喻,這位.......”

謝綏的外貌與許喬有些像。認識的人很容易看出熟悉感。

宋婉瑩上去挽住宋媽媽的手臂,笑著說:“媽,這就是許姨當年的孩子。”

宋媽媽如夢初醒,反應過來。

昨天謝綏在謝家晚宴上那麼高調的回a城,她自然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這個孩子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時光飛逝,一晃就那麼多年了。宋媽媽心中恍惚微澀,招待著謝綏坐下,先吃點東西。

她怕提起謝綏的傷心事,都避開不去談許喬的事,隻是問他在景城小時候的生活。

謝綏說:“挺好的,陳奶奶對我很好。”

宋媽媽有些欣慰。

後麵提到高中生活,宋媽媽問:“宋喻一開始認出你沒?”

謝綏瞥略帶深意了宋喻一眼,明知故問:“什麼?”

宋媽媽說:“你們小時候就見過的,五歲還是六歲,莊園裡,按年齡你也算是他的哥哥了,見麵倒是相處不錯,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宋喻咬一塊小蛋糕,剛慶幸他媽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就聽宋媽媽道:“也不對,應該是他單方麵粘你,死乞白賴纏著你,要你陪他去各種地方鬼混。”

“媽,你去給我倒杯水唄。”宋喻試圖打斷她。

宋媽媽沒理:“我說他性子討人煩,他還不信。問相處的怎麼樣,特彆自豪說他很喜歡你,你也特彆喜歡他。第一天讓喊個哥哥都扭扭捏捏氣急敗壞,喜歡他什麼?麻煩又事多?”

宋婉瑩在旁邊笑個不停,“麻煩又事多哈哈哈哈。”

宋喻:“.......”

宋媽媽掀自己兒子的黑料也差不多得了,回歸正題:“他和你一個班還是同桌,也是緣分,應該是認出了吧。”

謝綏莞爾:“恩,認出來了。”

宋喻覺得他一家人就是完全兩個極端,她姐那麼一個意誌不怎麼堅定的顏控,對謝綏當然是沒有任何偏見,而她媽顧念和許喬舊情也隻有心疼。

另外兩位完全就是極端。

他哥上輩子看謝綏就是看洪水猛獸,而他爸現在的態度,也把警惕戒備表現的明明顯顯。

儘管宋董非常不支持他頻頻和“謝家那小子”見麵,但叛逆期嗎,偷偷約會跟偷情似的,還挺刺激。

宋喻當然不會聽。

景城一中高一放假放的早,離過年還有十幾天。在a城的望虹區有一座山,山上有佛寺,冬天來梅花開遍,不少人春節前都會上山拜佛,順便賞梅。宋媽媽逼著他去,千叮嚀萬囑咐要誠心。

宋喻一直都不是很信神佛,隨隨便便敷衍應下了她的話。

這裡很有名,台階上的雪都被掃到兩邊,來來往往都是舉著手機拍照的旅客。梅花如雪,映天地白。

宋喻一個人來的。

謝綏回到a城變忙了,被謝思年帶著見各種人,處理各種事,他發消息給他,謝綏說會晚點到。

宋喻往前走,卻沒想到遇到了熟人。

從寺廟內走出,是很久沒見的秦陌。

他旁邊站著一個女的,穿著羽絨服,披著頭發,神色憔悴,臉色蒼白如紙。

她長的很好看,是那種溫婉的模樣,應該已為人母,隻是眼珠子無神,黑得滲人,感覺就是個不能招惹的神經病。

秦陌陪著他姑姑出來,看到宋喻視線也停下了,被趕回a城那種仇恨還在,他對宋喻真的是從骨子裡的厭惡和排斥。

“宋喻?”

語氣也是咬牙切齒。

宋喻倒還是挺有禮貌地:“有事?”

秦陌偽裝被拆穿,再也懶得在宋喻麵前裝得溫文爾雅,一股子恨隻能化為惡毒的話,嘴角勾起:“上山拜佛,求自己死的遲一點?”

宋喻雲淡風輕,唇噙笑意:“上次那一酒瓶子砸的你還不爽嗎?”

秦陌一噎,惡狠狠瞪他一眼。

宋喻看了下他旁邊的女人。

這個古怪的女人像是失了神,他和秦陌的對話,她跟沒聽到一樣,視線直直盯著空中一個點,瞳孔渙散,靈魂出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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