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慶幸,幸虧沒有說人壞話的習慣……
隔天中午,林雀準時到了籃球場地,剛剛在位置上坐下,眼前就出現了兩條長腿。
有清涼的薄荷味傳來,林雀立即就知道,來人是鹿鳴。
她驚奇抬頭看他。
往常他讓她給他送水,卻並不怎麼理她,喝了水就走,再沒其他交流。
暴曬了這幾天,林雀也明白過來,鹿鳴就是喜歡看她受罪。
看她曬得虛脫,他就很滿意。
要不是為了能讓他講題,好提高成績。
她才不會滿足他這種變態的嗜好。
林雀坐著,鹿鳴站著,他個子高,加上是逆光,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不曬嗎?”
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問得林雀心驚膽戰。
無事不登三寶殿,鹿鳴怕是沒安好心。
“曬啊。”林雀緊張得等待鹿鳴下文。
她看不清鹿鳴的臉,鹿鳴卻能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自然能把她那點兒戒備捕捉到,他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讓自己聲音聽上去不那麼冷:“那還在這傻坐著挨曬?回教室去,隔半小時下來一趟不就行了。”
意想不到的一句話,林雀錯愕:“你不是說要讓我全程……”
“還不走?真喜歡在這兒曬著?”他忽然彎下腰來,本來就離她近,身子一彎,臉幾乎湊上了她的。
破天荒地,他嘴角竟勾起了微笑的弧度,但眼底卻沒有笑意,是不加掩飾地調侃。
他目光深深,盯著她的眼睛,時不時在她臉上曖昧遊走:“還是想要多看我一會兒?”
他清俊的臉龐驀然間貼近放大,林雀可以清晰地近距離觀察他的五官。
她老早就在知道他長得帥。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林雀本以為對他的外貌有了抵抗力。
可是當他真的湊近,她望著他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睛,無意識地,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
林雀大腦有短暫的空白,慢慢反應過來後,她身子往後仰了仰,和他拉開一些距離。
鹿鳴斜勾著嘴角,裹著壞笑,視線灼灼地看她,沒有繼續貼過來。
林雀思索了會兒,這才意識到鹿鳴是真的開了恩,放她回去休息。
她站起來,又怕他給自己挖坑,試探地問了句:“我要是回去了,你不會扣我題數吧?”
鹿鳴跟著站起,垂眸瞧她:“不會。”
“等會兒見!”
林雀生怕鹿鳴反悔,麻溜跑了。
對於鹿鳴難得的好心,她想,或許是她幫他說得那幾句話起了作用。
中午不用暴曬,林雀窩在開著空調的教室舒爽了許多。
做了半卷試題,林雀看了看時間,拿起礦泉水和毛巾,給鹿鳴去送水。
因為天太熱,幾個大男生熱得受不了,提前散場。
林雀到的時候,他們正在洗漱台拿涼水往臉上潑。
鹿鳴將水龍頭開到最大,正彎著腰將臉埋在水流下方,任由微涼的水在他臉上肆意遊走。
好一會兒才站起身,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臉,睜開眼,看了下不遠處的林雀。
林雀走上前,將毛巾遞過去。
鹿鳴接過來,視線落在她臉上。
經過幾日暴曬,她皮膚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水靈,明顯有些缺水,鼻翼處有些許白色的乾皮。
原本多有活力的小姑娘,現在看著憔悴了不少。
鹿鳴興致缺缺。
覺得沒必要一直折騰她,他將毛巾搭在臉上揉搓:“明天開始不用過來了。”
林雀算著日子,鹿鳴欠她七十多道題,她想攢夠一百再說。
她向他表忠心,想多爭取一些題目:“我可喜歡給你送水了,真的!你就讓我……”
鹿鳴明白她那點小心思:“題會繼續給你講。”
頓了頓,他加了句:“沒有題數限製。”
林雀笑了:“嗬嗬嗬嗬,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打擾你打球了。”
蘇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林林,能耐啊,不止讓阿鳴給你講題,還無限製!我都沒這待遇!”
鹿鳴打開水龍頭,用手拘了一捧水,往蘇棟身上灑過去:“洗你的臉去。”
孫澤跟著鹿鳴往蘇棟身上潑水。
被蘇棟發現,他伸手往沈晗揚一指:“晗揚潑的!”
“說謊是我孫子!”沈晗揚把水潑給孫澤。
猝不及防地,打起了水仗。
打水仗的遊戲一開了頭,就沒那麼容易停下來。
幾個男生瘋了似的互噴。
林雀站在鹿鳴身旁,或多或少遭了些秧。
好在天熱,水流清涼,灑在身上還算舒服,她往旁邊偏了偏,免得被潑太慘。
鹿鳴和他們鬨做一團,轉身接水準備接波大的時,餘光無意間掃過站在身旁的林雀。
有淡黃色胸衣一閃而過。
他微怔。
偏頭看去。
她穿著夏季校服,雖然醜,但穿著舒服,純白的布料,輕薄透氣。
實在是太輕薄了。
被水流打濕,衣服濕噠噠貼在她身上,由白色轉變為透明。
——已經不足以遮羞。
鹿鳴飛快收回視線。
但女孩兒瑩白的肌膚、分明的鎖骨、柔和的腰線卻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還有那雙隱匿在胸衣之下小荷才露尖尖角、盈盈便可一握的胸……
鹿鳴喉結快速聳動了幾下,一向波瀾無驚的臉上有些許不自在閃過……
作者有話要說: 遺憾,走光的不是我鳴哥【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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