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鬨鬨怎麼能夠扯上成年人呢?仆人們身份低微,不敢真正傷人,畢竟能夠住在袁家對麵做鄰居的,不會是好欺負的人家。

仆人們一片為難,若不幫忙,小公子傷著是他們的過錯,若是幫了,傷了曹瞞也不好交代,到時候追究起來三位公子沒什麼大事,他們卻要付出生命去頂罪。

四位仆從對視一眼,紛紛圍上前來,其中三人拉開了自家的三位公子,以免他們傷到,另一人高馬大的漢子矗立在曹瞞身前,他儘量控製著力道,像拎小雞仔似的拎起了曹瞞,往前走了幾步。

曹瞞在空中蹬著小腿兒,身後袁術叫囂:“揍他,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成年壯漢的體型,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抵抗的,曹瞞腦海中飄過斥候所說的話“世界上最厲害的防身術就是逃跑”。

壯漢本不想傷著他,隻瞪著銅鈴般的眼睛,威脅曹瞞:“你確實很會打架,誰給你的膽子一個人回家,遇上了不該遇上的人,今日就彆想完好無損地回去!”

壯漢心裡一陣嘀咕:誰家的家長這般粗心大意讓小學生一個人自己回家,竟也不派侍衛跟隨保護。卻不知曹嵩早就告訴曹瞞,等他工作結束親自來接他,今日是兒子第一天上小學,下學後曹嵩打算帶他去洛陽樓吃一頓好的,連雅間都定好了。

最高層的雅間,可以從上頭的窗口眺望到太學這一片的所有風景,多好!

曹嵩也沒想到今日工作不順當,朝廷中的暗潮洶湧越發激蕩,突如其來的加班令他沒能及時來接到兒子,曹嵩加快了手中處理宗卷的動作,隻盼著曹瞞能聽他的話,老老實實在太學等他去接他。

壯漢半威脅半恐嚇,想要不動聲色將曹瞞給放跑,如此他最多被小公子責怪一件辦事不力,不至於惹出更大的禍事。

而曹瞞,以為壯漢聽袁術的命令真要揍他,他赤手空拳地怎麼打得過一個成年男子?

曹瞞情急之下,腦袋瓜子隻想著自己身上能有什麼防身的東西,此前從新手村畢業的獎勵悄然出現在他廣袖內放雜物的袋袋裡,他大腦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率先去掏了袖子,這一拿,就抽出了那把鮮嫩鮮嫩的“粉紅舞扇”。

“粉紅舞扇”,一件紫級裝備,扇骨材質乃是鎢合金所製,扇麵上有粉色輕紗,上麵畫著華美的桃花,彆看這輕紗柔軟細膩,本質上卻是水火不侵的神物。

曹瞞沒有學過一絲一毫的舞資,發揮不出舞扇的力量,但他學了基礎武藝,會一些劍法,雖然出門沒有帶小木劍,不過他能將舞扇握在手中,當劍來用。

舞扇手感棒極了,剛一握在手中,他便心神蕩漾,這把紫級武器順勢便將他時靈時不靈的微薄內力給引導了出來,曹瞞握著舞扇一刺壯漢的手臂,那壯漢痛呼一聲,條件反射鬆開了他,他再順勢輕輕落在地上,迅速扭頭,足間發力,猛地竄了出去,一溜煙地跑沒了蹤影。

世界上最厲害的防身術就是逃跑!

曹瞞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對斥候侍衛的教導深以為然。

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會硬著頭皮上,打不過那樣人高馬大的壯漢,豈不是要受傷?

曹瞞身上被袁氏兄弟揍了幾塊淤青,逞凶鬥勇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跑回家門口了,哪裡都疼。

曹嵩匆匆去往太學,聽先生說曹瞞自己回家去了,忙又從太學趕回家,回來路上聽見巷口袁術氣急敗壞訓斥仆從的聲音,曹嵩皺眉:這袁家的小兒子,太過無禮了些,父母不多加教養,日後隻會成為紈絝子弟,還是我家的阿瞞懂事。

他麵無表情地從那群人身邊路過,仔細一聽袁術的話,什麼叫“竟然讓那曹吉利跑了,”“曹吉利將我們都打傷了,我回去要告訴父親,治你們保護不利的罪”。

袁術說到一半,忽而聽自己親大哥袁基一臉尷尬地喊了句“曹校尉”,抬頭一瞧,隔壁家的男主人,曹吉利的父親正陰沉著臉站在他們麵前。

曹嵩勉強壓住怒火,身為傳統文人,曹嵩的修養可謂是極好,他拉不下臉來與一介小兒計較,隻出言詢問道:“你們與我家阿瞞打架了?”

小孩子麵對家長總是有幾分畏懼的,袁術回了去:“讓他跑了,沒打成!”忙拽上兩位兄長,一溜煙跑回了家去。

袁術打定主意,一定要轉告父親,讓父親為他做主!

曹嵩匆匆趕回了家,剛到家門口,就見曹瞞站在那兒研究一把粉色扇子,稍稍一靠近,便看到他那雞窩般亂成一團的頭發,臉頰上蹭了一鼻子灰,倒像是在地上滾過了好幾個來回似的。

曹瞞驚了下,忙將扇子藏在了自己身後,小聲喊了一聲“父親”。

曹嵩憂心稍定,當即沉下臉,麵無表情地問他:“打過架了?”

曹瞞眨眨眼,福至心靈,突然之間開竅了。

他腦海中很快便劃過一個念頭:這個時候若是承認,免不了挨一頓罵,說不定還會有懲罰,還不如先告狀,將禍水引到彆人頭上。

求生欲強烈的曹瞞說風就是雨,眼淚一擠就下來,他一丟扇子,一把抱住了曹嵩的大腿,哇哇哭訴道:“父親!對門三個壞小子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人,還叫上仆人說要揍我滿地找牙,他們罵我小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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