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倒吸一口涼氣,疼得後背冷汗嘩嘩冒。他接著哈哈大笑掩飾住,一把摟過了貂蟬的細腰,帶她回到上座:“內子臉皮薄,道長快彆誇了。”
可不,都羞得不願見人了!
最美的女人,當然應該獲得最輕柔的嗬護。
左慈恍然大悟,起身像貂蟬賠禮道:“是老道唐突了。”
沒多久,曹操讓貂蟬又回去後院招待女眷,自己笑眯眯地繼續在前堂會賓客。
左慈道:“魏王與我所料完全不同。”
“哦?怎麼不同?”
“在我印象裡,做大官的都是一群狼子野心、心眼狹小之輩,”左慈理所當然說道。
“我走了不少地方,也曾去見過各地的大官與將軍,話不出幾句,那些人就惱羞成怒,臉色大變,更有甚者要追殺我,實在莫名其妙!”
左慈喝了酒,臉上浮現出紅潤潤的光澤:“魏王不愧是丞相,眼光獨到,還能看出我的不平凡來。”
在他看來,以他的本事走到哪裡都該得到優待,那些人不敬重他還喊打喊殺的,那是有眼無珠!
曹操笑道:“道長過獎了,你的奇特之處,在場眾臣都看得出來。”
袁術輕哼:“就是太目中無人,也太過無禮了些。”
郭嘉悄悄道:“大喜的日子,主公也不想有人來搗亂,過了今天再收拾也不遲。”
這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湊到了一起,仗著在場人多,交頭接耳地說著話。
郭嘉覺得袁術這人怪有意思的,他總能說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話,觀點新奇,語言詼諧,天生的幽默家說的就是袁術了。
大家都在說貂蟬怎麼怎麼美,就這袁術另辟蹊徑,讚歎一句:可真能生啊,比母豬都厲害。
郭嘉一口酒水嗆在喉嚨,差點沒笑死。
貂蟬是母豬,那主公是什麼,種豬嗎?
郭嘉很新奇地看袁術的腦袋:這人是怎麼完好無損活到現在的,奇了!
吉時將近,傳令人前來報:“迎親的隊伍已經從呂將軍府歸來了。”
曹操於是帶上眾賓客,前往拜禮的喜堂,喜堂之上開辟了女眷待的地方,與男待的地方,各人有各自安排好的位置,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未免那道士搗亂,曹操邀左慈在前邊坐下,還讓人給最近的幾人紛發了喜堂。
意外獲得喜堂的左慈果真很開心,他下山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參加彆人的婚禮呢!
不知不覺,左慈的身邊已經聚集來了兩位曹操派去的人,一左一右地圍在他兩邊,熱情地與他說著話,為他說明在場情況,說起了新人成親與嘉禮規矩。力圖將這道士的注意力吸引著,不讓他有機會搗亂。
他們告訴左慈,成親嘉禮是多麼珍貴,一輩子隻有一次的終身大事,意味著兩人就此結為夫婦,日後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左慈津津有味聽著,感慨道:“原來這就是民間的溫情一麵。”
他瞪大眼睛看現場,想要在人成親宴上感悟更多,那好奇寶寶的模樣,倒是還真有幾分單純不知世事的樣子。
曹操攜貂蟬坐上高堂,等待新人來行嘉禮。
沒多久,新人在媒人引路下一路來到了堂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兩輩子以來第一次被人拜高堂,曹宏麵紗下的表情古怪。
曹嵩與鄒氏坐在一旁,激動地眼毛淚花:我有生之年看到孫兒成親了!
曹嵩遙想未來,幻想著自己未來是不是日後還有機會抱一抱重孫?!
待媒人簇擁著已經結為夫婦的二人去後院,最為正式的喜宴才正式開場了。
宴席之上有舞娘伴舞,有樂器伴奏,婢女仆從穿梭其中,美酒佳肴數不勝數。
曹操伴眾人片刻,終於有人前來叫走了曹操,說是荀尚書前來拜見。
既然是公務繁忙,眾人自不會挽留,恭送曹操走遠。待最高領導人一走,宴席的氛圍更熱烈了。
曹操趕到後院,與曹宏完成交接,低聲對他說道:“接下去就靠你帶著子桓去接待賓客了,我換上了女裝趕下一場。你多注意一下今日出現的道士,彆讓他在今天搗亂。”
曹宏見他額頭冒汗,難得有些狼狽,倒也不為難他,一切都按照此前商議好的進行。
他盯著曹操版貂蟬匆匆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無奈道:“瞧把他給折騰的,難不成以後孩子們成親都要這樣來一遭?”
一切都搞得像打仗一樣匆忙,曹操匆匆趕到後院,與親家母呂嬋相見,下一場硬仗,要搞定這些各家夫人們,也許日後他的其他兒子也會從這些人的子女之間出。
哄女眷,與她們聊聊孩子,聊聊後院,還有妝容、衣裳、首飾,時間不知不覺就這樣過去了。
就連女人都傾倒在貂蟬絕美的容顏中,這裡沒有外男,她摘下麵紗的時候,全場寂靜一片。
呂嬋率先讚歎道:“王妃真美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各家夫人你一眼我一語地拍起了貂蟬的馬屁。
三個女人就有一台戲了,三十個女人,那更可怕!
這些女子聊起天來滔滔不絕,一個話題轉下一個話題不間斷的,曹操猶如置身在動物園,身邊是三千隻鴨子在嘎嘎叫,他端著王妃的尊貴架子,唯有靠近呂嬋與她說話,其他人才能收斂一二不敢打擾她們。
呂嬋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二人一拍即合。
後院之中,曹昂的喜房已經鬨成的一團,他們將年紀最小的曹衝與曹典放在喜床上壓床,曹植與曹彰兩小子帶著呂布的兒子呂侯玩起了鬨洞房,問大哥要紅包,問嫂子要喜糖。
孩子鬨洞房,胖娃娃壓床可都是好兆頭,這些是嘉禮中的一種,曹家兒子多,都不需要去問彆家借孩子。
媒人說著喜話:“一放放兩胖娃娃,長公子與夫人日後一定子孫滿堂!”
另一邊,荀彧一個人形影單隻地處理完了堆積成幾人份的政務,揉了揉酸痛的脖頸與腰,詢問身側伺候的隨從:“現在什麼時辰了?”
隨從回答道:“回尚書,申時過半了。”
荀彧若有所思:“這個時候應該開宴了吧?”
他揉了揉為了趕時間飛快處理政務而酸痛的胳膊,對隨從道:“時間應該還來得及,去叫上備禮的馬車,我也去曹府湊個熱鬨。”
曹操為了操辦長子的親事費了許多心思,請荀彧給他代理政務一天,與他打過招呼,還提前送了喜糖。
大部分人都去曹府道賀了,唯獨荀彧一人形影單隻、老老實實地在尚書府辦公,以往還算熱鬨的尚書府少了近半人,走廊裡安安靜靜的,唯有枝頭上的鳥兒唱著單調的旋律。
荀彧想了想,要是加把勁,還是能趕上宴席的,到時候還能送上禮。
於是他發揮出了比尋常更快得效率,終於在天黑前到達了曹府。
守門的侍衛見荀彧獨自一人帶了禮來,驚訝極了:“荀尚書,您怎麼一個人來了?”
荀彧心下疑惑,耐心問道:“我一個人來不妥嗎?主公長子成親,我作為長輩,也想來送上一份薄禮祝賀。”
侍衛一頭霧水:“主公去尋您了,您過來了,那主公人呢?”
荀彧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主公來找我了?我沒看到他。”
侍衛驚道:“不是您讓人來找主公去的嗎?那主公去哪兒了?”
荀彧嚇了一跳,唯恐又人要暗害曹操,忙請侍衛前去通報,自己則跟著進入曹府。
曹府前堂,曹宏正帶著曹丕招待賓客,抬頭一見荀彧急匆匆地從外頭進來,嚇得瞪圓了眼睛。
曹宏:要遭!
黃昏至,天色漸黑。喜房之中,幾個孩子鬨過了洞房,看過了大哥與大嫂喝交杯酒,意猶未儘地在媒人與仆從的勸說下離開了。
媒人最後道了一句喜話,笑容滿麵道:“新郎就該挑起新娘的蓋頭了。”而後,她識趣地退了出去,將空間讓給了這一對新人獨處,這裡麵也有曹操的命令,他不允許其他人在嘉禮之後打擾到新人。
所有的仆從、婢女都等候在門外,隨時可以傳喚。
呂玲綺化了妝容,本就嬌俏的容顏更添了三分明豔,豔紅色的蓋頭挑起,露出了新娘的模樣。少女俏麗若桃,佳人秀色,朱色的唇如花一樣美豔,羞澀地低垂著眼簾,柔婉嬌憐。
曹昂有些緊張,麵對柔弱的事物,不解風情的少年人下意識地放輕聲音,當他壓低嗓音說話的時候,那嗓音溫柔又有磁性,吸引著人向著他靠近:“夫人。”
呂玲綺隻覺得耳朵一陣酥麻,光聽聲音,心口的小鹿就一陣亂撞,俏臉薄紅。
她小心翼翼抬起頭,看見了自己未來的夫君樣貌。
他有三分像貂蟬夫人,更多的卻是與貂蟬夫人溫婉截然不同的男子氣概,可能是隨了魏王曹操吧?
曹昂個高,劍眉星目,有著令人挪不開眼的俊朗陽光。
若樹臨風,颯爽英姿,男性的氣息像山一樣宏偉,他眼含笑意看著呂玲綺,看得她慌亂低首,嬌羞無限,心裡卻止不住地激動尖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呂玲綺:好……好帥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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