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開機宴周末在嘉燁年華大酒店舉行, 現場到了許多的媒體記者, 在導演和幾大主演的采訪結束後, 導演在台上致辭結束, 又輪流給幾個投資商敬了酒後,晚宴才正式開始。
這開機宴的位置安排也非常講究,按角色番位排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流開的習氣, 男一號樂霍坐在導演的右手邊, 再往後就是男二號郎岑, 男三號楚宴。
推杯換盞過了一輪後, 導演臉上的表情也舒暢起來, 不時地還會與身邊的樂霍聊上幾句。
看樣子對於這個男一號人選還是十分滿意的, 旁邊坐著的郎岑臉色就不太好了, 全程喝悶酒,連菜都很少吃。
因為席上人多, 楚宴隻開始的時候沾了沾唇, 後麵就沒再沾酒了。
不知道他們說了點什麼,樂霍忽然拿起杯子從位置上站起來了, 笑道:“老實說怎麼也沒想到能接到趙導的戲,那天晚上高興得都沒睡著,就真的很榮幸, 非常感謝導演, 多謝您願意相信我, 給我這個寶貴的機會。”
趙導聽了滿臉笑意地轉頭看向了坐在他旁邊的許林深, 食指朝著樂霍點了點,眼裡有幾分揶揄:“許總,你看看小霍他……”
許林深也笑了笑,拿起麵前的酒杯跟導演碰了碰:“小孩兒說話就是直白。”
趙導臉上的笑意加深:“越直白就越誠懇,難得的赤子之心啊。”
邊上的幾個知道內情的投資商見這狀況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對這個樂霍也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現在的新人真是個個有手段有心機啊,眼前這個樂霍居然能擠掉跟了許林深一年的楚宴爬上嘉信老總許林深的床,那以後,他在娛樂圈恐怕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想到這裡,他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席末的楚宴,心說這許林深也真是個狠人,居然能絲毫不顧及自己還在座的前任,毫不留情地把人臉打得啪啪響。
郎岑不屑地冷笑一聲:“不要臉的東西,整天就儘想著賣屁股這種破事。”
他這話聲音壓得很低,周圍聲音又嘈雜,樂霍還在和導演說話,所以除了坐在他旁邊的楚宴,其他人基本都聽不見。
正在喝水的楚宴被他嗆了一下,心說郎岑這張嘴可真夠毒的。
察覺到動靜,郎岑轉頭看了旁邊的楚宴一眼:“鐘鬱,你居然還能還吃得下?”
要是他,估計早就慪得摳牆了吧!
楚宴聽完欣賞了一會兒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往後把身體陷在椅背裡:“有什麼吃不下的?”
郎岑瞥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可彆裝了,你當初和許林深的那點兒事兒娛樂圈不少人都知道,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楚宴想了想,然後看著郎岑反問一句:“那你是覺得我們是真愛,或者……還是覺得他和樂霍是真愛?”
郎岑聽完後嗤了一聲:“怎麼可能?”
楚宴聽了他的話,笑了笑:“所以你看,那我有什麼吃不下的。”
郎岑聽了楚宴的話,怔了一下,然後抬眼看向了許林深的方向,而令他意外的是,對方的視線居然也是落在自己這邊的。
確切地說是落在自己身旁的楚宴身上。
那目光帶著一種要將人看穿的冰冷銳利,郎岑被他這眼神看得呼吸一滯,下意識地躲開了。
晚宴到尾聲,席上不少人都已經喝得醺醺然了,可楚宴基本沒喝多少,所以隻是覺得腦子有點兒悶。
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正在他欲轉身離開的時候,洗手間的洗漱台上又落下了一道修長的陰影。
“嘔——”樂霍撐著洗漱台吐了一會兒,終於感覺自己腦子清醒了一點。
楚宴在旁邊站著看了他一會兒,沒說話,將手當在烘乾機下烤了一會兒,一時間周圍安靜得隻能聽到烘乾機運作的聲音。
樂霍擰開水龍頭將水池裡的穢物給衝走,然後低聲說了一句:“鐘鬱,其實我和許先生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宴挑了挑眉,一邊對著鏡子整理領口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說是哪樣?”
樂霍沉默了一會兒:“許先生他雖然的確對我很好,也很關照我,但我總覺得……”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宴出聲打斷了,聲音帶著幾分好笑的嘲諷:“樂霍,你現在這是在跟我……炫耀?”
樂霍被噎了一會兒,腦子遲鈍地轉動了一會兒,一股強烈的羞惱便從腦髓衝到了神經末梢,沙啞著聲音辯解道:“我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