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公司的事情已經差不多處理完了, 沈慕川就有更多的時間陪著出完了, 不過他卻發現, 自從那天晚上自己綁過他一次後,楚宴晚上基本都不會再關著燈睡覺了,必定要開著一盞小燈, 似乎對於那一次非常有陰影。
隔壁有幾戶居民, 白天小孩兒們總是三兩個爬樹過來摘果子, 棕櫚樹又大又綠, 楚宴正靠在兩棵樹之間的吊床上, 身上穿一件寬鬆舒適的白T恤, 懷裡抱了一個鎮冰淇淋的小木桶, 一邊吃一邊仰頭看他們摘果子。
那些小孩兒們似乎很喜歡他,摘完果子, 楚宴把冰淇淋分給他們, 然後就坐在樹下一起吃冰淇淋。
沈慕川走過去, 在他身邊坐下, 然後看了一眼他的冰淇淋桶, 發現裡麵隻剩一盒已經被挖了一半的芒果味的。
他拿起楚宴那邊的勺子挖了一大勺, 然後在楚宴的目光下吃了一口,問:“我看哥哥你跟他們還玩兒得挺開心的。”
楚宴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裡, 欲言又止,最終乾脆把冰淇淋桶整個都塞給他了, 語氣淡淡道:“反正你也不可能放了我, 這樣不也挺好的。”
沈慕川怔了一下, 然後慢慢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哥哥真的這麼想就好。”
楚宴冷冷地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自己起身回了彆墅。
沈慕川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漸漸沉下去,最終輕呼了一口氣,將手裡的冰淇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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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沈慕川出去了一趟,等他回來的時候剛好晚上六點,他挽起袖子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楚宴,問:“哥哥,你晚上想吃什麼?”
“吃螃蟹。”楚宴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機懶洋洋地道:“海鮮粥。”
以往他絕對不會這麼說,一般都是被動地接受,他沈慕川有點兒意外,不過他難得提出自己喜歡的東西,自己當然不可能拒絕。
“除了螃蟹和海鮮粥之外,還有什麼嗎?”沈慕川坐過去,笑了笑。
楚宴手掌撐著下巴,目光落在電視節目上,一動都不動:“沒什麼了。”
沈慕川心情不錯地應了聲,然後立刻打電話讓人送了點新鮮的海蟹過來。
晚飯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做好了,沈慕川將廚房粗略地收拾了一下,將菜擺上桌,正準備叫楚宴過來吃飯的時候,到客廳的時候發現隻有電視機亮著,人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哥哥?”
“哥哥?!”
沈慕川在一樓找了一圈沒找到,又轉身去了二樓,直到聞到一股濃烈的燒焦味從一間房裡傳出來。
他很快就聞到了這味道是從哪個房間裡傳出來的了,三步並作兩步,沈慕川心頭一跳,衝過去把門打開了。
楚宴聽到聲音也不轉頭,直接把手裡的東西全都丟進了火盆裡。
沈慕川看到他手裡的東西時,身體僵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後二話不說衝過去一把推開了楚宴,毫不猶豫地抬腳將還在燃燒著的火盆踹開,然後直接用手將那些相片上的火撲滅了。
相片燒焦的味道非常重,楚宴隻是站在一旁看著他,什麼話都沒說。
“你在乾什麼?!”沈慕川的聲音冷冷地傳來,在這樣的寂靜夜晚顯得竟然十分幽深可怖。
楚宴垂下眼睛,淡淡地道:“沒乾什麼,隻是燒點沒用的東西而已。”
沒用的東西?
他們以前的照片,原來對於他來說,居然是沒用的東西嗎?
幾乎是瞬間,沈慕川腦中憤怒的神經就被這句話點燃了,他克製不住地朝著楚宴嘶吼,眼眶都微微泛紅:“喬越!”
將近十幾張照片都被燒得殘缺不全,火盆底下還有不少已經化成了灰燼,沈慕川看著這些照片抑製不住地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猛地站起來,一把拽住楚宴的手腕,一路暴力地拖到了隔壁的主臥。
這次他毫不顧忌楚宴激烈的反抗,找出一條繩子不容置疑地直接將他的一隻手死死地綁在了床頭。
而楚宴被綁了之後,反抗了一段時間後知道自己掙紮不開,也就乾脆懶得反抗了。
“哥哥實在太讓我生氣了。”沈慕川牙關死死地咬緊了,他平靜了好久才從齒縫間擠出了一句話。
“如果哥哥非要乾一些惹我生氣的事的話,那哥哥還是不要再亂走動地好,以後就呆在這裡吧。”
楚宴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目光冷冷的,一個字都不說了。
沈慕川返回去將那些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的照片重新找了個相冊簿出來貼好,然後才到樓下廚房將已經做好的粥端過來,拉了張椅子坐到他麵前,問:“哥哥是想自己吃呢還是想我喂你?”
楚宴不吃,甚至直接抬手打翻了他的碗,沈慕川見狀,眼中陰鬱的神色漸漸轉濃,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去樓下再重新盛了一碗,猛地站起來掰開他的下巴,強迫地把粥灌了下去。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大概有一個星期,每次楚宴不吃飯,沈慕川都會直接用這種方法強迫他吃下去。
到了第四天,發現楚宴出現了低血糖的症狀,沈慕川就直接讓人給他吊起了營養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