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乾磨成麵帶回家,當天晚上就和了一盆麵糊。
李秀紅和的,一大盆。
在李星星的要求下,往裡加了兩瓢麵粉,變成了二合麵。
第二天,懷著對菜煎餅的期盼,李星星難得沒睡懶覺,早早地起來刷牙洗臉,到廚房一看,發現李婆子已經烙了厚厚一摞煎餅,盆裡的麵糊隻剩底兒。
地麵上支了一張三條小短腿的黑鏊子,直徑六十厘米,正麵微微凸起,磨得油光發亮,底下燒著軟柴火,就是玉米棒子皮、枯草、蘆葦之類,然後李星星就見老人家舀一勺麵糊放上去,右手的長條形竹坯子對著麵糊一推一轉,由外向內合攏,一張薄薄的煎餅很快成型了。
煎餅熟透的時候,老人家已就著左手邊的小水盆兒把竹坯子刷乾淨了,把煎餅揭下來反放到成摞的煎餅上方,油布擦一擦鏊子,繼續烙下一個。
簡直超能力!
李星星就不會,因為六十年後流行機器煎餅,長方形,方便快捷。
圓圓的手工煎餅倒也有,賣得比較貴。
“姥姥,您起得太早了吧?”
李婆子一笑:“年紀大了,醒得早。”
盆裡剩下兩勺麵糊的時候,李婆子開始做菜煎餅了。
李星星沒見過這種古老的烙餅方式,蹲在跟前看著李婆子把蓋簾上烙好的一摞煎餅翻過來,取最上麵有點破爛的兩張煎餅放到鏊子上。
底下,是剛攤好成型的一張煎餅。
然後往煎餅上鋪切碎拌好的白菜餡兒,餡兒上也鋪三張煎餅。
鏊子底下添柴燒火,烙熟了,翻過來再烙,而且不時地轉動,覺得差不多了,再把菜煎餅對折起來,用竹坯子挑到李秀紅端來的菜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