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秘境中的老祖名字就是叫做百裡戈。
裴雲舒一行人跟著百裡戈來到他的住處,這一路上狐狸總是恍恍惚惚,他還未曾說服燭尤大人讓他做小,現在雲舒美人又成了老祖的夫人?
他成了雲舒美人的小狐孫?
“燭尤大人,”花月想了想,還是寧願做小,也不想做雲舒美人的狐孫,他小心翼翼走至燭尤身邊,試探道:“老祖叫著雲舒美人夫人,你不生氣嗎?”
燭尤蹙眉,“何為夫人。”
花月懂了,他瞅瞅一旁的兩人,壓低聲音跟燭尤解釋,“夫人就是一起睡覺的人,我們狐狸可好色了,老祖第一次見麵就叫雲舒美人夫人,他是想跟雲舒美人睡覺。就是之前你看的那些春宮圖的樣子,他必定也想著跟雲舒美人翻雲覆雨。”
他話音還未落,燭尤的神色已經冷了下來。
殺意彌漫,一旁說笑的裴雲舒和百裡戈停下,兩人俱都抬頭看他。
狐狸心裡給燭尤鼓氣,最好一拳就把這個老祖給打到八千裡之外,美色當前,還講什麼祖孫情,這麼老的狐還想要占他們雲舒美人的便宜。
“燭尤,”裴雲舒不解地看著蛟龍,“你怎麼了?”
燭尤看著他,眼中神色翻滾,氣勢高漲,周圍的風滾滾而起,蛟龍的怒火如此之盛,百裡戈忽而從裴雲舒的身旁退開了幾步,朝著燭尤奇道:“你這個奸夫,我還未曾追究你的過錯,你現在就想先下手為強,將我這原配給殺了不成?”
“奸夫?”燭尤冷哼一聲,眸中血性浮動,“我是夫人。”
百裡戈神情震驚,他不敢置信地看了裴雲舒和燭尤好幾遍,才勉強接受這個消息,“竟然竟然……”
他神情一肅,忽的朝著裴雲舒深深作了一揖,“我不敢稱雲舒你為夫人,你能收服一條蛟龍做夫人,是我眼拙,之前竟未曾發現。”
百裡戈說著說著,麵上竟然微窘,玉麵也微微紅了起來,“若是蛟龍也隻能成為雲舒的夫人,那我也不配做雲舒的夫君,隻是……隻是我從未做過彆人的夫人,可能做不慣。”
“若是做不慣,”這大妖耳尖都紅了,“也請雲舒莫要追究,將我當做兄弟就好。”
裴雲舒從愕然中回過神,聽完他的話,也被窘得臉上染上了薄紅。
他聽懂百裡戈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了。
因著百裡戈懂得解蠱之法,便盛情邀約裴雲舒一行人前往府中解蠱,百裡戈說鬼醫雖好,但並無醫德,治病好壞也隻看他心情,不若先讓他看看,若是沒有法子,便由他陪同再去找鬼醫也可行。
裴雲舒隻想了一瞬,便同意了。
隻是沒想到,現在竟然會變成這樣一幅局麵。
到了百裡戈的府後,他就將醜鬼的麵具摘了下來,因此臉上漫上的點點紅意,都被幾人儘收眼底。
燭尤原本將殺意對準了百裡戈,但看到他紅了臉後,便湊了上來,去舔裴雲舒的眼角和唇。
裴雲舒困難地躲開他的舌尖,隻是沒躲上幾下,燭尤就攬住了他的腰,將他環在懷中,蜻蜓點水似的一吻就落在了裴雲舒的臉上。
百裡戈在一旁緩過來之後,就正了一正神,到底是喊不出夫君兩個字,隻能當做沒看到這蛟龍放肆的一幕。
裴雲舒掙脫開燭尤,還未發脾氣,燭尤就垂著眼,摸上自己的唇。
他淡色的唇上有道小小的傷口,那是那日在水下,裴雲舒咬出來的口子,燭尤摸著這傷口不說話,瞧著真有幾分被拋棄的模樣。
裴雲舒心底也湧上了幾分莫名的心虛,他輕聲道:“我正在同百裡戈解釋拜堂一事。”
燭尤不說話。
也不知他懂還是不懂,裴雲舒還是接著說了,“夫人不能亂叫,他當是,你也是。”
燭尤道:“我和你交了尾。”
裴雲舒麵上的紅意加深,這紅意往脖頸而去,幾乎發燙了,“何時交的尾,我怎麼不知?”
“好多次,”燭尤皺起眉,眉眼中的不悅讓這一片地都不敢發出丁點的響聲,他重複一遍,“好多次。”
這次連百裡戈看著裴雲舒的目光都隱隱帶上了看著負心漢的譴責。
裴雲舒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法再去接他的話了,隻是真的沒有做過那種事,他最後小聲道:“你胡說。”
燭尤湊近,“什麼?”
裴雲舒看著他的側臉,皮膚發燙,眼前迷蒙,他又小聲說了一句,“你胡說。”
燭尤隻覺鼻尖聞到了一股奇異香氣。
這香味悠然飄在鼻端,燭尤低頭去看裴雲舒時,果然,裴雲舒已經眼角緋紅,神誌不清了。
第二次的情動,竟是讓他直接失了心神。
母蠱的主人,已經離他太近了。
近得仿若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