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上次可有嚇著你?”雲城垂下眼,“那日師兄失了智,生怕嚇到了師弟,便連夜做了一個安眠的香囊當做賠禮,若是師弟願意,那便拿去用吧。”
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素色的香囊,香囊上繡著一副流水花草的圖案,針腳細密,精致非常。
裴雲舒垂眸看著這香囊片刻,正要伸手去拿,燭尤便已先他一步,將這香囊拿到手中,淡聲道:“我替師兄拿著。”
燭尤說完,便攬住了裴雲舒,帶著他繞過了兩位師兄,青越劍有眼色極了,不必燭尤說,它便已經載著兩人飛離了此處。
直到半空之上,裴雲舒才歎了一口氣。
他重新振作起來,“花月、百裡二人呢?”
半空中,盤腿坐著的百裡戈顯出身形,他的懷中正抱著花月,一同飛在了青越劍身旁。
燭尤將香囊扔給百裡戈,百裡戈解開香囊口,倒了些香料放在手中,低頭微微一嗅,“……倒都是些助眠的藥材。”
“那也不可用!”花月不停搖著頭,“美人美人,你聽狐狸美人說,你這師兄著實狡猾奸詐,這香囊必定有問題。”
裴雲舒道:“他曾給我下過情隨蠱,對嗎?”
情隨蠱可強健肉身,長久以後,修士的身體就能自成一件防禦的好法寶,應對雷劫之時便是保命的後路。
若是沒被喚醒,那必然是好的。但師兄給他下了情隨蠱,還將子蠱喚醒,這背後的深意,裴雲舒隻要一想便覺得渾身發寒。
若是燭尤沒在他身邊,若是百裡戈沒將蠱引了出來,他若是情動了,是不是隻能求著師兄來為他解毒了?
裴雲舒臉上一白,身旁幾人心知他又想起了不好的東西,連忙換了個話頭。
“還有五日就能下山了,雲舒明日可還有對戰?”百裡戈問道。
裴雲舒回過神,他搖了搖,“後日才有。”
“那若是明日沒事,我們就下山去吧,”狐狸語氣興奮,“那日我與老祖下山,正好見到山下新開了一家小閣,那閣和春風樓一般,裡麵都有好多好多的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便是要守好元陽,摸摸抱抱也是可以的。”
“與誰摸摸抱抱?”裴雲舒,“你與閣中美人嗎?”
“我如今如此漂亮,毛發如此柔軟,那些美人必定愛極了我。”花月挺起胸脯。
裴雲舒被他逗笑了。
他笑起來總是會讓旁人也跟著笑,燭尤戳著他揚起來的唇角,裴雲舒心中忽而調皮起來,他不動聲色,等到燭尤的手從唇角移到唇中時,便張開嘴,正正好咬住了他的指尖。
“……”百裡戈朝著燭尤使了好幾個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燭尤才“嘶”了一聲,麵無波瀾道,“好疼。”
裴雲舒笑彎了眼,才放開他的手。
一根好看得能入畫的手指上已經有了一圈的牙印,裴雲舒捧著他的手指看了幾眼,心疼還沒升起,肉眼可見的,這些牙印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燭尤瞥了百裡戈一眼,這回不用人教,自己將手指穿進了裴雲舒的唇縫之中,抬起他的牙齒,“咬。”
裴雲舒推出他的指尖,咳了一聲,硬是佯裝麵色如常,“這是要讓我吃龍爪嗎?”
燭尤想了想,一雙好看的手便變成了猙獰巨大的蛟龍爪,那一根手指,便能塞滿裴雲舒整個唇。
堅硬鱗片覆蓋著的爪子輕輕碰著裴雲舒的唇。
若是一句話不說,似乎有些不對。燭尤想著看過的那些話本,體貼道:“彆磕碎了牙。”
百裡戈痛苦地遮住眼睛,花月哀歎一口氣,“這條蠢蛟沒救了。”
他狐狸眼悄悄一轉,偷偷拽著老祖的衣衫,百裡戈低頭,就聽這膽大包天的小狐孫在耳邊道:“老祖,不若我倆聯手,將這蠢蛟從雲舒美人身邊給踢出去。到了那時,你做大,我做小。”
</>作者有話要說:畫風開始轉向輕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