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仙人?”
將軍喃喃自語,放開了美人,他將酒水一飲而儘,“我身邊就有一個真仙人,還要什麼假觀音。”
桌上灑落的酒水中倒映著一雙野心灼灼的雙目。
能把真仙人留在身邊,這才是讓人大快的美事。
*
對於燭尤來說,製出幻境猶如本能。
自然夢境夢到什麼,也是由他做主的。
燭尤由此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兩日後,約定好入夢時辰的皇上端正躺在床上,準備進入夢鄉,老方丈保護在他的身邊,口中念著經,得以壓製皇上體內的魔氣。
裴雲舒和燭尤不在此處。
皇上麵色平靜,老方丈停下誦經,安慰道:“陛下放心,兩位道友修為高深,必定會護得陛下周全。”
皇上搖了搖頭,“朕隻是在想,朕的大將軍有沒有參與此事。”
老方丈道:“魔氣是魔物才有,大將軍是活生生的人,他使不出如此手段。”
“聽聞兩位仙長還住在將軍府中,”皇上突然換了一個話題,“朕真是連這事都忘了,應該讓兩位仙長入宮來住,朕也好能儘些心力。”
老方丈勸慰道:“等陛下身上魔氣祛除,再報答兩位道友不遲,到了那時,陛下就不用裝瘋賣傻了。”
皇上點了點頭,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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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之中,黑暗褪去,光亮刺眼。
裴雲舒睜開眼的時候,他身後正有兩個丫鬟為他梳著發,銅鏡裡的人影模糊,裴雲舒愣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在夢境之中。
這是什麼夢呢?
身後丫鬟為他梳好了發,道:“夫人快去吧,大人等了有一會了。”
裴雲舒跟著丫鬟往外走去,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處練武場處。
練武場上有許多人正在大汗淋漓地練著武,還有不少人直接脫去了衣衫,裸著上半身的肌肉,熱得周身冒氣。
丫鬟把裴雲舒帶到練武場處就走了,裴雲舒左右看看,看到東側陰影下有一個人正坐在椅子上監督著場上眾人訓練,裴雲舒走了上去,一上前,就看到椅子上的這人竟和燭尤有六分相像。
“夫人,”這人見著他,嚴肅地點了點頭,揮手從場上招下來個人,“你昨日新入府,還沒見過我的兒子,這個就是我的兒子了。”
有一個人在練武場上扔了武器,利落披上外衫大步走了過來,朝著椅子上的人叫道:“爹。”
椅子上的人點點頭道:“還不給你娘親行禮?”
裴雲舒麵無表情地看著燭尤。
燭尤上下輕佻地看了一眼裴雲舒,說話也好似含在舌尖,“小娘。”
他衣衫未係,胸膛赤.裸,夢境中的他比裴雲舒還要高大,當著椅子上坐著的“爹”一步步逼近裴雲舒,眼中神情如野獸,“爹的眼光真好,小娘真得可是真好看。”
椅子上的人不輕不重地教訓道:“對你娘親尊重點。”
說完,這人又道:“我還有事,需要外出一個月,家中就托給你照顧了。”
“爹放心,”燭尤嘴角揚起,故意道,“我會將娘親給照顧得很好的。”
椅子上的人乾淨利落地走了。
裴雲舒道:“燭尤,你在胡——”
燭尤上前堵住了裴雲舒的唇,裴雲舒驚訝地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乖巧的兒子怎麼在夢境中這麼胡作非為。
“小娘竟然直呼我的名字,”燭尤狀似不悅地皺起了眉,他拉著裴雲舒的手腕,拽著他直往練武場而去,“我要給小娘一點教訓看看。”
裴雲舒被拉得一個踉蹌,到了練武場之後,本來還在練武的人都放下了手中武器,在一旁笑鬨著看起了熱鬨。
“小侯爺會怎麼教訓這新夫人呢?”
“新夫人臉都會被嚇白吧,可能還會跑出侯府,回娘家避難。”
燭尤鬆開了裴雲舒,扔給了裴雲舒一把劍。
他上下看了一眼裴雲舒,不屑地笑了一聲,“能拿得起來劍嗎?”
周邊人配合地傳來了一聲聲大笑。
裴雲舒被激起了火氣,他將劍握在手心,打算趁機好好教訓一下燭尤,讓他明白什麼是敬老尊賢!
“一會打了你,你可彆哭了。”裴雲舒揮劍道。
燭尤嗤笑一聲,徑自上前,他動作緩慢,明擺著不是對戰而是在耍著人玩。
裴雲舒重重用劍麵打在他的背上,用了全力,沒給燭尤留一點情分。
誰知道燭尤硬生生扛下了這一下,他伸手摸上了裴雲舒的手,從裴雲舒的腕骨摸到了裴雲舒的指尖,調笑道:“小娘的手怎麼如此好摸。”
轉瞬即逝的距離,又倏地遠開,周圍人開始起哄,裴雲舒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燭尤突然抵住了他,將他推到了練武場旁一個大紅鼓之上,發生沉悶的一聲鼓聲。
燭尤貼近,炙熱的呼吸和滾燙的汗水濕黏,一個勁地往裴雲舒身上鑽去,把他的衣服也給弄濕了一片。
燭尤的雙手撐在裴雲舒的頭側兩旁,他低頭看著裴雲舒,裴雲舒道:“起來。”
“還敢不敢直呼我的名字?”燭尤問。
裴雲舒氣極,夢境中不是他做主,他想施法術,結果施了好幾個,都在半路就憑空消失了。
隻能好好跟燭尤講道理,“你就這樣對你爹爹的嗎?”
燭尤眼裡寫滿了大逆不道,他聞言,眯起了一雙眼睛,“你怎麼能是我的爹爹呢,你是我的小娘。”
他低頭,在裴雲舒耳邊語帶笑意地說著侮辱的話:“昨日剛進侯府的小娘,我爹昨晚被我拖到了青樓睡了一夜,讓你一個人晚上枯坐,獨自一人的感覺,是不是很想男人?”
裴雲舒的臉色已經黑如墨水了。
燭尤放肆無比,他不知練了多長時間的武,身上還有一股子的汗味,熱得裴雲舒鬢角也開始冒著汗。
“有哪個男人能比我更男人?剛剛看我脫了外衣在練武,是不是看我都看得入迷了?”
裴雲舒想要謀殺兒子了。
“聽到了嗎?”燭尤道,“你在府中地位低下,現在爹走了,你隻能聽我的話。而聽話的第一條,就是不許直呼我的名字。”
“那叫你什麼?”裴雲舒諷刺道,“叫你小侯爺嗎?”
燭尤竟然點了點頭,他道:“小娘孺子可教也。”
裴雲舒忍無可忍了,他正要打醒這個逆子,燭尤就攥緊了他的手,眉頭緊皺著,正一臉不虞地看著裴雲舒。
“小娘勾引了爹不夠,竟然還來勾引我,”他臉色沉了下來,腿抵住了裴雲舒的腳,讓他無法動彈,還撞了裴雲舒一下,“勾引我不夠,還來勾引我身上的小小侯爺。”
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從裴雲舒身上蹭過,裴雲舒剛開始還未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回過神來的時候,麵色就是一變,難看極了,他深呼吸了幾次,才咬牙說出話:“逆子。”
燭尤不甚在意地笑了,他看了看裴雲舒,眼中一閃,頭彎得更低,幾乎要貼上裴雲舒的唇。
“大嗎?”